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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泠泠传出,万物知春,风淡荡,欣欣向荣的初春美景,轻松明快。
仿如这个严冬过去,马上就会迎来万物生长的春天。从这样一首曲子里,任谁都能听出弹奏者心中的希望,仿佛他已经迈出了绝望,看见了希望的光芒。
“那个安谨,,,,,,唉!”谢静轻轻的叹了口气。
安谨的琴艺可谓一绝,当初还在教坊的时候,小小年纪便已经十分出色。
冉不懂这些,却也心觉得他弹好。一个年纪并不大的人,琴艺高超、有勇有谋、武功高强,……这些并不是上天对他的关爱,而是他身处逆境时,对自己不断的激励,坚持不懈的努力。
铮!
琴音戛然而止,紧接着便听见凉阁里轰的一声巨响。
可以想像,必是抚琴人毫无预兆的砸断了琴。
合欢花香阵阵,凉阁里,李承干被捆着侧放在软榻上,惊诧的看着满地的碎木和断弦。
安谨提着剑走向软榻,割开捆缚李承干的绳子,将剑塞在他手里,“给你个机会杀了我。”
李承干猛的丢掉剑,抓住他的手道,“安谨,别闹了。”
“松开你的手。”安谨冷冷的看着他,“你的触碰,只能让我感觉到恶心!”
“安谨,,,,,,”李承干缓缓松开他的手。他不是不明白状况,只是害怕面对。
“你给了我无限的纵容,无限的权利,可是太子殿下,我只要我是好好的,我还是个男人,可以凭自己的努力脱离贱籍,回老家娶一房妻室,举案齐眉,传我段氏的香火!”安谨眼眶发红,却没有一滴眼泪。
他的眼泪早已经流尽。
那件事情,是永远无法解脱的噩梦,他每天晚上都能梦见自己在教坊莫名其妙-的晕倒,不知昏睡几天之后的那个早晨,他身上已经失去了一块东西。
他几度企图自杀,却被人看管的很紧,他会武功,然而在那种情形之下,连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觉得他的世界顷刻间坍塌了,触目所及,全部都是绝望。他一直以来都偷偷的练武、读书,所付出的艰辛是寻常人的数十倍,然而所有的努力,在这一刻,全部付诸东流,毫无意义。
正如冉所说,绝境之中,选择活下去,需要更大的勇气。安谨用怨恨、绝望,支撑自己活下去。
李承干看着虽然很安静但似乎早已歇斯底里的安谨,心中剧痛。他并不喜欢男风,甚至从未尝试过去触碰别的男子,想想心里就十分抵触,他只是,爱上的那个人,恰好是个男人而已。
他无数次幻想过和安谨有肌肤之亲,然而却从未强求。他的爱鹿,至今都纯粹的不曾沾染过一丝肉欲。
这么的卑微,只求他爱的这个人,懂他的这个人,能够与他一直走下去,直到白首。
但此刻,李承干的希望便如安谨手里的琴,在地上摔得粉碎。
安谨看着他,微微一笑,与从前并无不同。
直至现在,李承干才明白,原来那温柔,那笑,全部都是假象,安谨恨他,并且只有恨而已。
等在下面的人觉得不能再耗下去了,何寺正便吩咐人喊话。
一名侍卫中气十足的道,“安谨!放了太子,许你全尸!”
安谨正拎起几上的酒坛倒酒,听见此言,顿时大笑起来,笑到倒酒的手都有些不稳,酒水溅了满几。
刺啦,刺啦声响起,却是那酒在腐蚀几上的木。
“鸩酒!”李承干惊呼一声,疾步上前要夺。但他从不知道安谨会武功,躲过他实在轻而易举。
安谨一手拎着酒坛,一手端着酒碗往窗边走去。
李承干知道下面有弓箭手,立刻跟了上去,大声对下面的人喊道,“不许放箭!胆敢放箭者,按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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