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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的?
旁人只說他年少持重,第一次有人這麼說他。
那年暑假,他對張小檀的印象才算稍微深了點。他的書房在二樓過道中間,和張小檀住的客房相鄰,有時候辦公到很晚,她會給他端過來一點宵夜。
不過每次都是放下東西就走,有時連給他說句謝謝的機會都沒有。
就是這樣一個可以稱得上是點頭之交的女孩,和他有了那樣的關係。誠然他那晚喝多了點,其實意識是清醒的。說不清楚,為什麼沒有推開她。
父親站得高,也退得早,一家子的重擔就落到了他肩上。其實周居翰並不是一個脾性溫和的人,在這四九城皇城底下長大的子弟,有幾個謙恭和煦了?
兒時,他也是一言不合就糾集一幫人和對面海軍廟的那幫野小子干架的主兒。
他下手狠,還黑,但凡被他打了的,沒有幾個禮拜下不來床。他這惡名,不止在空司大院裡是響噹噹的,公主墳往西直到西郊部隊那一帶,說出來都鮮少有人不知道。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改變了,斂去了小時候那股子戾氣和不可一世,變得喜好詩書,恭謙有禮,和他姥爺一樣寫的一手好毛筆。
成年後,他更是很少和人發生衝突,更是很少發怒。
馮文萱的背叛,不僅僅是背離,更是在他臉上狠狠扇了一個耳光,又響又亮。周居翰已經三十多歲了,此前也沒有結婚的打算,馮文萱算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喜帖已經發出去了,大院裡人人都知道,周家的長子要結婚了。
那個年紀輕輕卻前途無量的周家長子,要結婚了。
可是,這消息還沒傳遍各個角落,接踵而至的就是婚典取消的消息。有好事者打探,很快就得到了小道兒。
原來啊,新娘子跟人到國外進修去了。為了一個項目名額,輕輕鬆鬆地放棄了這段感情。
更有人打聽到其中內情。
跟她一塊兒出國的還有她的小學弟,一個比她小了四歲的男孩子,長得非常漂亮秀氣。
周居翰何其驕傲的人?那段日子,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沒日沒夜地工作,誰的面也不見。
張小檀擔心他,晚上熬了點雞湯,小心地敲響門。
過了會兒,裡面人讓她進去。
她才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地上一溜兒的酒瓶,有空的,也有翻到的,房間裡亂糟糟地攤了一地。他拄著頭半倚在辦公椅里,眼眸微闔。
張小檀繞過酒瓶子走過去,把雞湯端給他:&ldo;我在老家的時候總是給我媽媽熬……你嘗嘗。&rdo;
她笨嘴拙舌的,也不會說話,周居翰微微睜開眼睛望著那雞湯,有好半晌沒說話。
他的沉默讓她更加躑躅不安了,猶豫著捧起來:&ldo;對不起,我不該打擾你。&rdo;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噼里啪啦敲打在玻璃窗上,室內更加顯得安靜。周居翰盯著她顫巍巍捧著那碗的手,忽然伸手按在了上面,驚得她失落了那碗。
地上更髒了,小姑娘手足無措地蹲下去收拾。
著急的模樣,忐忑的模樣,都很純粹,半點兒不摻假。就是那一刻的衝動和迷亂,他把她抱起來,壓在了那張辦公桌上。
文件給掃了一地,衣服也扔了一地,他在她年輕幼嫩的身體裡輾轉反側,得到慰藉,那些他平日不能訴之於口的悲慟,不能示於人前的苦楚,有了一個很好的宣洩口。
……
窗外仍下著雨,周居翰忽然問她:&ldo;張小檀,你喜歡我嗎?&rdo;
張小檀噤聲了,心跳得格外快,仿佛要躍出來。她努力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