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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全黑,他便敷衍地揉一下我的头发:“继续睡。”而后裹紧被子兀自躺下,顺手将枕头拽到脑袋底下。
瞥了眼床头的钟,已经是凌晨三点。
“为什么要半夜起来看惊悚片?”我也重新躺下,把缠到胳膊上的耳机线拽下来,再摸出另一头的手机,一起放到床头,“还特地给我戴上耳机,让我的脑波进入δ波的状态。”
“看来你还记得那四种脑波。”翻了个身背对着我侧卧,他语气平平,恰好是夜里降温的时候,出声便带着点鼻音,“突然想看而已。睡吧。”
缩到他身旁,我拉紧颈前的被子以防透着凉意的空气灌进来,轻声告诉他:“刚才我梦到我们第二次见面那天。”合上眼,困意紧随而至,“真的很神奇。七年前的事,我还记得那么清楚。”
他仍然没有回过身来,仅仅是下意识地开口:“人的潜意识……”
耳侧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被睡意拉扯得意识不清,没有多余的精力思考他为什么没有继续说下去,却感觉到他猛然翻身,接着便身上一沉。稍稍一惊,我睁开眼,黑暗中看到他模糊的身影:“秦森?”
不给我回应,他的气息很快覆上来,一手揽紧我的腰,干燥的嘴唇压向我的脖颈。我以为他又开始不清醒,下意识地挣扎推拒。他转而过来吻我的唇,时而轻嘬,时而不要命地用力得好像要把我的舌头吞卷入腹,既像安抚又像报复。
这样的状况让我想起他三年前头一次犯病时的情形。要不是后来我想办法联系了胡太峰局长,或许我和秦森都活不到今天。我便忍不住要手脚并用地反抗。
“魏琳、魏琳——”他压低声线,嗓音沙哑地低下头来用前额磨蹭我的耳郭,“没事,别动。”微微喘着气,他温热的鼻息扫过我脸侧,语调轻稳,一字一顿在我耳边安抚,“是我。我很清醒。别动。”
而后他不再有其他动作,只安静地覆在我耳旁等我平复情绪。
知道这是他尚且清醒的表现,我渐渐稳住了紊乱的呼吸。不能怪我多想,毕竟这三年他完全清醒的时候少,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折腾我的情况更少。见我平静下来,秦森才松开我的手腕,压着枕头托住我的后脑勺,交颈相靡。
我犹豫片刻,还是轻轻搂住了他。耳鬓厮磨一阵,他启唇轻咬我的耳垂。
外头已经天光微亮。
我再醒过来是因为楼下客厅的电话铃声响个不停。
睁开眼发现身边已经没有秦森的影子,大概又是去了书房。卧室的电话分机上次被秦森摔坏,我一直忘了拿去修理,只能趿了棉拖下楼接电话。没想到刚到客厅,就看到秦森站在小圆桌旁,拿起座机拔掉了电话线。
在楼梯口刹住脚步,我远远看着他,一时间无法揣测他的用意,“为什么不接?”
“没有必要。”他放下座机,转头瞥我一眼,再开口便换了一个话题:“我建议你去洗漱,早餐快做好了。”语罢便不紧不慢地走回厨房。
早餐?
这大概是他三年多以来第一次给我做早餐。我古怪地盯着他的背影瞧了一会儿,才到一楼的洗手间洗漱。突然间有种错觉,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他每天休寒暑假的那段时间。那个时候他通常会带我到海边或者山清水秀的地方度假,换一张手机卡,杜绝一切额外工作的骚扰,闲居租屋的同时也会替我分担家务,懒于下厨时就会拉上我出门享受美食。因此每回胡太峰局长大费周章地找到他之后,都免不了要发一顿火。
“休假的时候不谈工作。”他总是拿这个原则回应胡太峰局长,哪怕要翻脸闹僵也不为所动。
我曾经也好奇问过他:“那为什么还要选择这种副业?”
当时他慢条斯理地翻着手中的书,答得平淡而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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