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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月咬著吸管看他：&ldo;不是很明白嗎?&rdo;

於戎一點也不明白，就猜：&ldo;她來例假了?&rdo;

林望月咬著嘴唇笑：&ldo;所以，對你來說，女人做出一些你不理解的行為只有可能是因為她來例假了?&rdo;他看外頭，天黑得很快，剎那間就難以尋覓藍色調的雲朵和天空了，他說，&ldo;島上的住宿環境對女孩子來說很不友善。&rdo;

&ldo;那她直接和我說好了啊。&rdo;於戎聽得稀里糊塗，囫圇咽下一口叉燒飯，揩揩嘴巴。

林望月轉回來，看住他：&ldo;那要是耽誤你拍攝怎麼辦?要是阿篷問你，你說是因為她，她怎麼辦?&rdo;

&ldo;阿篷會理解的吧。&rdo;

&ldo;你不覺得所有導演都是暴君嗎?&rdo;

&ldo;我不是啊。&rdo;

&ldo;所以你拍不出好的電影。&rdo;

於戎敗下陣來，繼續吃飯，吃了幾口，搖搖頭，唉聲嘆氣：&ldo;我還是想不明白。&rdo;

林望月笑著：&ldo;你想不明白就想不明白啊，你幹嗎，想轉職當心理醫生?&rdo;

於戎低著頭說：&ldo;我可能真的不適合當導演……&rdo;

他問自己：&ldo;我能做好什麼呢?&rdo;

林望月幽聲說：&ldo;你還記得阿麗，說明你還有進步的空間。&rdo;

兩人不再對話，互相沉默，等到於戎吃完，他們就走了，都不指明要去哪裡，幾乎是漫無目的地走在澳門街頭，路上，看到一個標示旅遊景點所處方位的指示牌，他們默契地朝著離他們最遠的那個景點的方向去。

他們逛到了大三巴牌坊前，晚上還是有很多人，坐在台階上照相的，舉著手機拍視頻的。於戎看了眼，舉起相機對了對焦距，找不到好的角度，走上台階再比了比，還是不滿意，從牌坊底部往上打的燈光太白了，黑夜裡，它只是一尊發亮的石頭建築，沒有任何色彩的變化，層次的遞進。

於戎再一次放下相機。

他們走在了一段斜坡上。他們往下走。

離牌坊越來越遠了，燈光越來越少，越來越暗，到了一個極暗處，於戎抬頭一看，他們在戀愛巷裡了。放眼都是年輕的黃皮膚男女，都是西洋風情濃重的建築。

林望月說：&ldo;這條路我以前走過。&rdo;

他很確定。

&ldo;晚上，不對，應該是快早上了，我們從酒店出來，先是去了媽祖廟，他好迷信，遇到廟就要拜，遇到佛就要求，看到教堂就會進去點蠟燭，我們在日本，每遇到一間神社，他就進去買一個護身符。日本那麼多神社，他可能是瘋的。&rdo;

於戎問：&ldo;買保佑健康的護身符?&rdo;

&ldo;出入平安。&rdo;

於戎說：&ldo;你們回澳門探親嗎?&rdo;

林望月推了他一把：&ldo;你會不會套話啊?我探個屁的親，&rdo;他擲地有聲地說，&ldo;我想在澳門開門店，他陪我過來考察。&rdo;

他們走出那條很暗，但很熱鬧的小街了，指示牌告訴他們，他們正在靠近媽祖廟。

林望月說：&ldo;我一辦好入住，三小姐的電話就來了，她約我吃飯，我去了，她讓我考慮清楚，我讓她去見鬼。他也在。&rdo;

&ldo;他先和三小姐說，應該考慮清楚的是他們才對，他帶我走了。&rdo;

於戎摸了摸鼻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