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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最懶怠聽戲,鎮國公夫人自便吧。」許蓮整治完那張夫人,便一門心思做起了不問世事的活佛。
鎮國公夫人見許蓮不再出言挑事,一顆心便放了下來,底下的貴婦們也自顧自地談笑起來。
這已是京城宴會裡隱形的規矩了。皇室的尊嚴體統在身,這些權貴聚集的宴會許蓮是必須賞臉參加的,京城眾人給予她應有的尊重體面,許蓮也安生些,只做一座啞巴擺設,不去干涉貴婦們的談笑玩耍。
不過是說的好聽罷了,說到底只是京城貴婦們不願意將許蓮納進自己的圈子罷了。
張和靜見正廳里的貴婦們皆是興高采烈地談天說笑,只獨獨長公主一人,盯著那茶壺出神發愣。
原來這天之驕女也有自己的難處。
「公主,今日多謝您。」張和靜莞爾一笑,拿過侍立在側的丫鬟手上的茶水,替許蓮斟滿了一杯茶。
許蓮似有些微愣,只見她臉上掛著兩抹不自然的潮紅,「區區小事罷了。」
「公主平日喜愛做些什麼?」張和靜從前也聽說過許蓮這長公主的名聲,世人只說她狐媚惑主,雖生的天香國色,卻歹毒刁蠻,是個人嫌狗憎的差勁性子,可她冷眼瞧著,公主赤忱且善良,比起那些嘴上說的好聽,心裡卻陰毒苛刻的貴婦們要好上許多,卻不知世人為何如此評價她。
許蓮還是頭一次與年紀相仿的女孩子談天,只聽她沉吟了一會兒,而後便回道:「本宮平素只顧著瀟灑度日,卻當真沒有什麼愛做的事情,本宮是知道你們這些大家閨秀的,平日裡最愛刺繡彈琴,吟詩作對。」
張和靜只覺得這長公主面冷心熱,可愛極了,只聽她狀似不經意地說了一句:「臣女瞧著公主一副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品格,只怕吟詩做賦對公主而言不過是小事一樁罷,了,倒是和靜大字也不識得幾個,倒是臣女唐突了公主。」
吟詩作對?她沈菀宜的父皇是這天地間做會嗟嘆成詩的奇才,她怎能不會?
只是怕那詩句做成後句句含淚,字字藏悲,她才將那隻紫玉狼毫封了起來,那是父皇留給她最後的念想,只是前朝舊物,再不能持秉見世罷了。
「本宮不會。」許蓮眼裡的喜悅頃刻間化作未盡的哀思,她只冷冰冰地回道。
張和靜瞧著長公主似有不悅,便將自己腰間的荷包解了下來,那是一個布料粗糙的粉色荷包,只是上面繡著的鳳凰于飛栩栩如生,連見慣了奇珍寶物的許蓮都驚嘆了一瞬。
「這是你繡的?」許蓮摩挲著那細密的針腳,似是有些愛不釋手的模樣。
張和靜見許蓮轉悲為喜,便笑著說道:「臣女正在煩惱這圖案的荷包,臣女帶著不配呢,如今正好轉贈給公主,還望公主不要嫌棄這荷包粗陋不堪。」
許蓮做了這長公主後,還是頭一次收到京中貴女送的禮物,當下便兩眼彎彎的笑了起來,只見她立刻從自己的皓腕上褪下一隻白玉鐲子,遞到了張和靜手上:「這荷包,雖是布料粗糙了些,可這針線細密,可見你是用了心思的,如此,本宮也不想占你便宜,這白玉鐲子你戴著頑吧。」
張和靜見那白玉鐲子成色純淨,質地剔透,一瞧便是價值連城之物,便推辭著不肯收下。
許蓮便立即板著臉,只冷硬地斥責道:「長者賜,不可辭這道理你可有聽說過?」
張和靜聞言便噗嗤一笑,公主說不定比自己還小呢,竟用這長者賜,不可辭的道理來教訓自己,她只笑問道:「公主年方幾何?」
許蓮也輕笑出聲,只嘟囔著嘴回道:「年方二八。」說完,更是強硬地將拉過張和靜的玉臂,將那白玉鐲子戴了上去。
張和靜無奈的一笑,便屈膝朝著許蓮行了個禮道:「謝過公主。」
許蓮見這清瘦佳人,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