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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門柳的臉頰已經紅得可憐,埋頭在他頸肩,不許他看。
兩人貼得很近,正巧此時,馬車顛簸了起來。
這段路通往冥河,向來是沒什麼人走的,而且越走越靠近河畔,雪逐漸化開,露出了泥地上的石頭,所以頗有幾分坎坷,顛得深一下淺一下,沒有什麼規律。
陳開的手很穩,可以控制自己撫琴的手指不動,但是他知道怎樣撫琴,才能奏出最美的樂曲來,所以他沒有可以控制。
「唔……」
車廂內的聲音很輕,琴聲和細碎的哭聲被車輪和車廂顛簸得響動遮蓋住。
「怎麼這麼愛哭?」陳開用左手摸著小徒弟的頭,無奈地問,「這是最簡單的譜子了,有那麼難麼?」
「好難,」南門柳哭著求他,「師尊,親親我……」
陳開能說什麼呢?
他低頭輕輕吻住小徒弟的唇。
觸感像是花瓣一樣,伴隨著可愛的呼、息聲。
「乖徒兒,」親吻的間隙,陳開安慰他道,「乖一點,譜子要背住的。」
陳開撥弦的動作一直沒有停。
小徒弟每次學著學著都會神志不清,只知道傻乎乎叫「師尊」,陳開只能憐惜地撫摸他的臉頰。
「乖。」
雪白的仙琴在陳開的撫動下,因為逐漸滲出一層靈力而變成了誘人的粉紅色,琴身不停發顫,下半段的琴池還融化了一些,雪做的琴身化成了粘稠的透明液體,流在陳開的右手手掌上,甚至弄濕了陳開的衣服。
「師尊,」小徒弟混亂中摸到了他的衣擺,貼心地說,「我、我嗯……幫你換身新的。」
陳開無語。
他懷疑小徒弟控制不住自己,要做多餘的事情,但是也沒有辦法,因為他身上確實濕了,只能換掉濕的。
而在他換衣服的過程中,小徒弟抱著仙琴亂彈,摸到了很多奇奇怪怪不該亂摸的弦。
「別弄。」
陳開淡定地按住他的手。
南門柳又用身子蹭在琴上,最後膝蓋都蹭了上來。
「別碰我,」陳開被他逗笑了,「琴不是這樣彈的,不需要用到這部分弦,我幫你是為了修煉,你亂動弦是為什麼?」
「師尊,」小徒弟痴痴地說,「你笑起來好看,比平時還好看……」
說完,他就害羞地曲起身子,把臉藏在琴上。
雪做的琴是軟的,但又有硬的支撐敢,南門柳在琴池上蹭了蹭臉,小聲說:「師尊,好聞的味道,是雪的味道。」
陳開笑道:「你是不是猜到我的靈根了?」
是的。
為什麼岑綺思會送這張琴給他,還說是求他辦一件事呢?因為這琴是雪做的,想來是快融化了,她想保住自己喜歡的琴,所以拖有一個雪靈根的陳開幫忙收下照顧。
沒有人知道陳開是什麼靈根,她應該也是才猜到的,因為直到最近,北原才突然開始下雪了。
可是……
「你怎麼會是冰雪雙靈根呢?」小徒弟茫然的摸著倚靠在他胸、前的那片柔軟的琴池,「師尊明明是很溫柔、很溫暖的。」
「不,」陳開摸摸他的頭頂,說,「除了你以外,別人都說我是冷冰冰的。」
他是天生的冰雪雙靈根。
這兩個靈根都是水的異變,出自同源,所以從本質上講,其實他是天靈根,但無論是水、冰還是雪的單靈根,都不如一冰一雪來得更有攻擊性,所以說他是上天眷顧、指明的天道都沒什麼問題。
他怕平平無奇三靈根的小徒弟知道後會比較,會自卑,就一直沒有說。
不過現在看來,小徒弟不僅沒有自卑,還有點驕傲。
「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