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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致看她雖外露得不明顯,卻也能探得幾分眼角眉梢的委屈巴巴,只當是爸媽沒來小姑娘失落了,臨走前塞了顆糖給她:「沒事兒,我爸媽也在高速上堵著呢,最晚下午肯定就到了。」
「不是——唔——總之謝謝你啦。你快去吧,一會兒要催你了。」陳望有點不好意思,忙推他走了。今天的戲份是電影裡一個小高潮,兩人上午在不同的地方各自拍攝,下午才有對手戲。
電影開頭不久安排了個伏筆,在這裡伏筆被拎了出來。阿衍容貌太好,被一伙人販子盯上了,得知他與人積怨頗深便收買了那幾個小混混套他的行蹤,趁阿衍等絮絮時將人綁走了欲賣到城裡的聲色場所去。結果到了城裡被轉手後,那場所里有人動了邪念想侵犯他,阿衍卻早有防備奮力反抗。一番廝打後,阿衍撈得一個空酒瓶,砸破了那人的腦袋逃了出來。
另一邊,絮絮見阿衍失約心中不安,到了第三天終於忍不住了,壯了壯膽想去找那伙不良青年問阿衍的下落,誰知正巧聽見他們在討論如何花人販子收買他們的那筆錢。絮絮心急如焚跑去報警,警方提了那幾個小混混來問,他們卻抵死不認,無論絮絮如何絕望哀求也無動於衷。警方束手無策,又不能對未成年人做什麼,只能先跟城裡的派出所聯絡,請那邊先查著。
絮絮見求救無望,一抹眼淚乾脆跑回家,翻出自己五毛錢一塊錢攢下來的「積蓄」,抱著書包便往車站跑。結果在車站旁的小巷裡,碰上了渾身是傷的阿衍。
上午便要拍絮絮在派出所哀求警察出警和那伙小混混提供人販子信息的戲份。陳望在一開始報警求助的地方還有些沒進入狀態,磕磕巴巴乾嚎了兩三回,後面情緒一到便順利許多,尤其到哀求小混混的戲份時,她把沒吃上糯米飯的委屈勁兒也全一道加進去了,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於是陳媽媽抱著裝了重新熱過的糯米飯的保溫壺終於到了拍攝現場時,就見監視器里的女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心一下便揪起來了。等導演喊停了,陳望還沒緩過神來,仍抽抽搭搭止不住眼淚,被心疼得不行的陳媽媽摟進懷裡心肝寶貝地哄著都暈暈乎乎的。
但下面還有戲要拍,陳望怕要重新調整情緒,很快便跑回去拍戲了,連著絮絮紅著眼睛回家那一段全拍完了,她才擦了眼淚,開開心心地跑去找爸爸媽媽。陳爸爸看了幾段新鮮出爐的片子,把正吃著糯米飯的陳望誇得頭都埋進碗裡了。陳媽媽卻只顧著心疼女兒,要去找熱毛巾給她敷眼睛,她忙阻止:「就這樣就這樣,下午還要哭呢,紅著眼睛接戲方便。」
「還要哭啊?」
陳望吐吐舌頭不敢說還要淋雨這回事。
然而下午陳媽媽看見那幾支巨大的水槍,立刻又緊張起來了。一起在場地邊坐著的謝媽媽倒很淡定,還來安慰她:「晚上喝點薑湯吃點藥應該沒啥問題。我帶了好些驅寒的藥,還有泡腳用的,晚點讓我兒子分些給陳望。」
陳媽媽忙不迭道謝,看了看遠處的兩人,又贊道:「望望總說謝致長得好脾氣好學習好,經常照顧她,真是個好孩子。」
謝媽媽心裡乾笑。她兒子照顧小姑娘?是小姑娘為了讓媽媽放心的說辭吧。
但她看了眼搭扳著陳望的肩膀正在對台詞的謝致,有點不確定了。
雨在這個時候下起來。
絮絮腳步倉皇,一腳踩進一個髒兮兮的水坑,水胡亂濺到已經濕淋淋的褲子身上。她只顧護著書包,另一隻手勉強搭在眉上,但雨水仍毫不客氣地往眼睛裡鑽。她眨眨眼,通紅的眼酸澀。
她並不知道進了城後去哪裡,不知道住哪裡吃什麼,不知道阿衍究竟被綁到了什麼地方。她明白自己即使進了城也可能一無所獲,但她知道如果只在派出所里乾等,她會後悔一輩子。
她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