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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到北渊的鼻下,岂知她只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竟感觉不出手指上有温热之气喷出。
纪烟烟只觉脑中“嗡”地一下,刚才“白里”说这恶人死了,她心中一直不肯相信,尤其刚才看到“白里”不顾搭上自己性命,也要将北渊吸进离界的行为,更是认定北渊并没死。
纪烟烟对北渊曾下过活埋她的命令,也依旧恼恨,她并不承认自己不希望这少年死,她在心中是这样解释的:我不希望他死,是因为这恶人必须死在自己的手里才行。
纪烟烟屏住呼吸,再次用手试探,无意中却碰触到北渊的脸,纪烟烟像被烫了一下,连忙缩手。
忽然她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指,刚刚碰到的是……是热的,居然是热的!这恶人的脸居然是热的!
纪烟烟吸了口气,倒退了几大步,怔怔看着铁柱上的垂头少年,反而不敢相信自己。冷静了一下,她才又走上前:“但愿不是幻觉。”将手再次伸到北渊鼻下,感觉到他气若游丝。
这恶人确确实实还活着。
纪烟烟惊、喜、恼、怒齐涌心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然而片刻间,北渊桀骜冷峻、对她不屑一顾的面孔又浮现在她眼前。
纪烟烟没有立即去解开“食人萝”,而是向倒地的“白里”走去。到了他身旁蹲下身,声音有些颤抖道:“白里哥哥,这恶人……这恶人……他竟然真的还活着!”
北渊心想我自然还活着,你快点把我背后的白羽箭拔掉啊,不然一会儿我怎么将离魂身回归原处!他心里把纪烟烟又骂了无数遍,怎奈恶丫头还是没有动作。“白里哥哥,你在怨我为什么不解你身上的箭是么?”纪烟烟听“白里”哼哼两声似乎是回答,“其实,我刚才是故意试探你,你自己身上的东西怎么会不知道?“那绿瓶子中本还有药,可是你急于将我打发走,好再试一下‘离’,想彻彻底底将这恶人杀掉,送进离界变成骷髅兵是不是?”
北渊想这真是弄巧成拙,哪有自己害自己的道理?
这恶丫头倒是机灵,试探出“白里”有问题,不过她再怎么猜也猜不到此时的白里就是他北渊吧!随她,给白瑞安多少个罪名都无所谓,与他北渊无干。“白里哥哥。”纪烟烟听到“白里”的回应,低叹一声,站起身来,忽然恨声道:“我恨那个叫北渊的大恶人一千遍,一万遍!他下油锅,我为他烧开水,他被刀砍,我为他磨利刀,我还要痛打他一千鞭,一万鞭!用幻羽箭射他一千次,一万次!”
她发完毒辣的誓言,沉默下来,怔怔地看着捆绑在铁柱子上的垂头少年,半晌,又继续道:“但是,除了我,谁都不能让他死。”
地下静得出奇,连一滴水滴声响都没有。
北渊却感觉耳边嗡嗡作响,纪烟烟的话音彷佛萦绕耳际——这恶丫头,到底是恶毒到极点还是……好心肠?正想着,忽然感觉背上一紧,痛感顿然消失,可是四肢仍旧麻木,暂时不能起身。
纪烟烟将“白里”背部的幻羽箭拨出来,收回自己的箭篓中,接着几大步走到被捆绑的北渊面前,拿出绿色花纹小瓶,将瓶塞打开,然后将里面的液体小心地在食人萝上一滴一滴点着。
只见食人萝被滴上液体的地方,冒起了一束白烟,滋滋作响几声后,白烟向绿色小瓶中溢去。“烟烟,你从小就是楚国人吗?有没有在惠国待过?比如……青田村之类的……”北渊走到她身旁问道。“白里哥哥?”纪烟烟诧异地转头看向“白里”,“你怎么啦,忽然像不认识我的样子。”“咳!不是……我忽然想回忆一下小时候。”北渊找着借口。
纪烟烟笑道:“我们从小在沧澜城一起长大,后来你十岁那年到了惠国的云泽城,我们就分开啦,以前总是你回楚国看我,这次可是我第一次来惠国呢!不过我是背着爷爷来的,你可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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