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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卻極為暢快。
沈驚晚抱著麥芽糖,啃得坑坑窪窪,涎水拖了一米長。
後來,也不知怎得,她在後院和安陵候府的庶子鬧了起來,他們搶她糖,一個不嫌棄口水,搶去後就塞進了嘴裡,邊吃邊摳鼻。
另一個拿樹杈子沖她吆五喝六。
糯米糰一樣軟綿綿的女娃娃,倒是不好惹,上去啃的粉頭小男娃哭爹叫娘。
她張嘴咬在別人屁股上,咬出了血印也不肯收嘴。
哭聲驚動謝彥辭,那年他七歲,抱著量身定製的短劍出現在桃樹下,一張臉漠然無波,冷冷看著粉頭男娃兒鬼哭狼嚎,不悅的斥道:「丟人。」
引得火力沖向了他,原先要打沈驚晚的小男孩,轉頭沖他張牙舞爪。
七歲的孩子終歸勢單力薄,縱使短劍相護。
他被一個更年長的男孩子壓在身下,年長的男孩子命令身邊與沈驚晚同齡的小孩踹,小男孩下了死手,一腳踹到謝彥辭鼻上,登時血流入注。
最後是新夫人發現了動靜,拉開了孩子,偏袒自家孩子,衝著謝彥辭嚴聲問責。
少年倔強,冷眼看著新夫人,縱使胸前血漬一片。
沈驚晚不會說,急的滿頭汗,指著其餘兩個小男孩,罵他們壞人。
後來如何結局,她也不記得了,只記得桃花開的爛漫,小小少年站在樹下,懷中抱劍,眼神中帶著一股子不屑的傲氣,緩之又緩道:「丟人。」
她如遇神明,塵土紛揚下,一襲白衣記掛了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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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八歲,這次是謝府登門。
印象里,謝彥辭很少同她說話,回回不是一轉身,冷冷的瞪著她,就是越走越快。
少年個子說長就長,他已經身形頎長,沈驚晚仍舊又矮又胖乎乎,還是個小糰子。
少年走的快,身後的小丫頭腿短,只能連跑帶追,邊跑邊喊,喘著大氣:「彥哥哥,你慢點,你等等我呀 」
不過徒勞。
好不容易追上他,得到的也不過是謝彥辭滿臉不耐煩,狠狠地睨她,眼神中滿是警告。
沈驚晚看不懂眼色,聽不出弦外之意,只是神秘的地從袖中掏出了一個盒子,寶貝似地遞給謝彥辭邀功,臉頰通紅,滿心雀躍。
謝彥辭不接,她急了,伸手放他環著的臂彎中。
無奈,謝彥辭只能接過去。
這一打開,嚇白了謝彥辭的臉,他猛將那盒子拋進湍急的水流中,惡狠狠地怒斥沈驚晚:「你瘋了嗎!」
沈驚晚當即紅了眼,她不明白,謝彥辭為什麼這麼說她,好兇。
盒子中裝著一隻小小的乾癟枯蟲,快要破繭成蝶,她鋪了柔軟的瓣,紅綢墊底。
先生說,那隻蟲子馬上就要成蝶了。
是最好看,最好看的蝶,她在家裡放了很久,為的就是在成蝶前夕送給謝彥辭,讓他看到破繭的蝶。
哭到最後,她又打起了嗝,兩個人後來一路沒說話,到了門口後,沈驚晚伸著袖子擦乾淨淚珠子,怕老侯爺看到她哭訓斥謝彥辭。
雖然傷心,只是她從來不記仇,心大。
到了晚上也就忘了傷心,只記得謝彥辭同她說話比上次多了,這次他說了四個字。
她快活不已,告訴銀硃,他比上次多說了兩個字。
她在武備志上算,一年能多兩個字,兩年就能多四個,三年多六個。
等到了八十八,他們會說好多好多的話,雖然她也算不過來,但是夠了,能說完她想說得很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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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露重,料峭春寒。
那一晚的烏橋很冷,風打橋下過,如鬼泣狼嚎,吹的衣袍鼓起。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