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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穿落地窗而过,坐到窗外的空调箱子上。
房间在三十层,比我摔死的楼层还高出一倍,我坐在狭窄的铁皮箱子上,脚下悬空,车水马龙的道路仿佛成了万丈深渊。
时值隆冬,北风呼啸,天寒地冻,但我不觉得冷,更不觉怕。
吹啊吹啊我的骄傲放纵,吹啊吹啊我的无所畏惧,曹大傻逼,楚小畜生,你们看我在勇敢的微笑,你们敢看吗?
画画讲究慢工出细活,楚双青进入状态了在那专心致志的笔运丹青,而曹冉其实没啥耐心,估计是等不动了,后来就跑到窗边抽烟。
我们隔着一道玻璃,他站着,我坐着,我的头正好到他胸口的位置。
于是我就向后靠去,假装自己可以像以前那样依偎在他的怀中,假装自己可以想活着时候,再次感受到体温的暖意。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凝视着我,目光犹如实质。
我一惊,随即释然,天已经黑了,房内又点着灯,在曹冉眼中,这块玻璃大概和一面镜子也没什么两样,他也许是在观赏自己的酷炫身姿吧。
但我还是挺开心的,被无视惯了的鬼,稍微得到一点来自他人的“垂青”,就行走在沙漠中像渴极了的人,喝白水也能感觉到甜味。
“曹冉,你这个大傻逼。”我看着他的眼睛,无比认真地开骂。
“你就是个陈世美第二,潘金莲再世,应该拉去浸猪笼。”反正他也听不见,就算听见了,他也揍不到我了。
“你知道老子是怎么死的吗,老子尸骨未寒,你看看你,怎么就管不住那点鸡、巴蛋?”我痛心疾首地质问着他,接着就看到他猛地吸了口烟,把烟蒂扔在脚下,碾了碾。
我说:“你可真没公德,你这么没公德,我不要你了。”
他当然不会有任何反应,但好在抽完了烟,也没转身就走。
我又自欺欺人地“靠着”他坐了一会儿,然后告诉他:“曹冉,我想通了,这事真不怪你,我释然了,也不想报仇,但你说我为什么就走不了呢?”
我回身,在箱子上站起来,这样就比曹冉还高了。
他的目光没有随着我移动,还是盯着之前的那一处。
我低着头看了他半晌,然后弯下腰,隔着玻璃把轻吻印在他的双唇间。
果然还是什么都感受不到,真叫人空虚寂寞冻啊……
“大概还是有放不下的人吧。”我说。
☆、07
春节的时候,我爸妈重新接受了曹冉的身份,郑重其事地邀请他来家中过年。
当年我出柜的时候,过程堪比八年抗战,光我爸打碎在我身上的塑料凳子,就有一打儿不止,怎么到了楚双青这儿,好像什么都变得更容易了些呢?
年三十晚上,曹冉来我家守岁。
我看着爸妈、弟弟,和曹冉几个人在一起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的样子,除了失落以外,更多的还是欣慰。
这是个完整的家庭该有的样子,不多什么,也不少什么。
连带着我甚至都不那么恨楚双青了,至少他还活着,他的存在让家人感到幸福。
所以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还是不能去投胎?
地府办事处工作效率太差了,系统全是漏洞,身为阴间公民有权利上访投诉吗?
这他妈真急死鬼了。
大年初一,曹冉带楚双青回自己家拜年。
他爸妈都是高官,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接受自己儿子泡死了哥哥泡弟弟的事实,还真是紧跟时代潮流,思想前卫先进。
这二老给我的印象一直以来就是严肃、稳重、不好亲近,这次来才发现,原来他们也是会在背后叨咕别人的主。
我听到他妈跟他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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