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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倒在地上,上面已經生了鏽,挪動起來,&ldo;哐當哐當&rdo;響,在空蕩蕩的教室里迴響,回音重疊,音量大得嚇人。
杜小蓮有點怕,只敢跟在男生後面,看著他們不斷地彎下身,往桌肚裡看,又不斷直起身,帶著滿滿的失望。
冉竹自從進了教室,就在黑板前固定住了,一雙眼死死盯住黑板上的痕跡。
&ldo;走了,有什麼好看的。&rdo;葉一肖找完了教室,就招呼冉竹準備離開。
&ldo;葉一肖,你來看看。&rdo;冉竹開口。
然後等到葉一肖站在她身邊,才繼續講,&ldo;這上面有字。&rdo;
&ldo;這是教室,黑板上有痕跡,不是再正常不過嗎?&rdo;
冉竹冷笑,葉一肖也意識到了自己話中的漏洞,學校已經十多年沒有人來過,痕跡絕對是最近才畫上去的。
當下,他也認真看了起來。
黑板很大,粉筆字很小,像只蒼蠅落在角落,不仔細看,很容易被忽略。
字也很簡單,只有一個字,蘭。
蘭?
蘭花?樓蘭?代指某個人?
那邊陶盈袖站在門口,等得有點不耐煩,&ldo;不就是一個字嗎?有什麼好看的,說不定就是無聊,順手寫的。&rdo;
但是沒有人理她。
又是這樣,無論時候,只要冉竹開了口,自己就只有被忽略。
她憤恨不平,徑直走開了,來到隔壁的教室,一角踢開了門。
灰塵簌簌落下,陶盈袖面無表情。
但是很快,一聲尖叫就打破了寂靜。
葉一肖跑得最快,倒不是因為聽出了這是陶盈袖的聲音,而純屬出於好奇心。
真的有鬼嗎?
呵呵,誰管這些?
在外面的正常社會裡,階級已經固化,自己永遠身出金字塔底層,負擔沉重,地位卻卑微,連仰頭的資格都沒有。
走在街上,所有人都只會以衣取人,先看衣,再看臉,最後交談。
還有誰在乎你看了幾本書,有多少才華呢?
才華就是個屁,只是葉一肖直到二十歲才明白這個道理,才華如果不能讓自己進行階級跨越,就只是拖累。
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大家站在了同一起點,所有外界的光環都剝落,自己可以桀驁,卻無人可以打倒自己。
葉一肖喜歡這種感覺。
陶盈袖已經坐在了地上,滿臉驚恐。
葉一肖靠近,站在她身後,看向陶盈袖目光的凝聚處,那是一個娃娃。
圓臉,齊劉海,大眼睛,白皙臉蛋,紅嘴唇,粉色衣服。
一點也不恐怖,衣上沒有鮮血,臉上也沒有任何詭異表情。
葉一肖彎腰將娃娃撿了起來,&ldo;你是在安逸的環境裡待久了嗎?連這種娃娃都怕?&rdo;
但是話戛然而止,因為葉一肖看見了陶盈袖的臉。
她臉色慘白,額上汗水滾滾而落,雙目圓睜,血絲凸出,嘴唇緊咬,鮮血從唇間落下,滴落脖頸。
陶盈袖抬起了頭,聲音像是從腹中發出,低沉,喑啞。
&ldo;你再說一遍那首歌?是審判的意思嗎?&rdo;
手中的娃娃突然重了起來,力逾千斤,害怕只是因為無知。
&ldo;你究竟怎麼了?&rdo;葉一肖準備伸手將陶盈袖拉起來,卻看見她避開了自己的手,一個人撐住地面,踉蹌著站起來。
&ldo;是的是的,我有罪,我接受審判。&rdo;說的話和蘇梁淺一模一樣。
袁溪橋站在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