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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還存留下來的只有一具肉體。
我是個壞人。
陶盈袖對著自己笑。
鏡中的女孩眉目普通,臉頰上有一道五厘米長的傷口,猙獰如蛇,一笑,蛇就開始扭動。
然後就是轉學,到了新學校,被嘲笑,被譏諷,被遠離。
大概是的,自己做的一切,最後也會報應在自己身上。
只是,她不是陶盈蘭,也不是林淮葉,她的心中有著滿滿的不甘與憤怒,卻偏偏沒有渴求。
她不需要被人接納,也不需要同情,她會把所有人都搶過來,成為自己的附庸。
衣著的華麗掩蓋了她笑容的空洞,整容技術的高超給了她驕傲的資本。
所以,她成為了陶盈袖,過去已經被拋擲,在歲月里腐朽。
當命運再一次逆轉,她從破舊的學校醒來,看見自己一生的轉折點,突然就明白了那些牆上猙獰的手印。
她這一生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個學校,她的背後一直有著巨大陰影在跟隨。
那些在水中拼命向上伸的手,正是她這短暫一生的縮影。
因為無依無靠,所以絕望,因為絕望,所以跋扈囂張,肆無忌憚。
只是腳下終究只有茫茫水面,無論,她的手在牆上多用力地抓扯,也只是一點點滑落,一點點被洶湧而來的水沒過頭頂。
靈魂在遠離身體,陶盈袖感覺自己身子開始輕盈,她看見了窗邊的宋隨川,想起了初見時的驚艷,冷漠的男子一身黑衣,讓整個世界都虛化,只有他是唯一的真實。
想去觸碰,想去擁抱,所以飛蛾撲火。
屋子裡的人似乎在議論什麼,陶盈袖開始笑,因為她看見了那個將自己推下去的人,也記起了夢中被遺忘的人影,那個兇手。
當林淮葉聽著聲響,深吸一口氣,大步邁出,興致沖沖將手電筒往前舉的一瞬間,陶盈袖其實看見了那個兇手的臉。
只是夢境深沉,醒來後,一切又被忘記。
你想告訴我什麼呢?
陶盈袖想問林淮葉,卻不知道有沒有機會。
死亡的盡頭,我們會重逢嗎?
方青時手上還拿著娃娃,目光掃過房間裡的人。
&ldo;陶盈袖死的時候,你們都在哪裡?&rdo;
&ldo;你難道懷疑我們?這明明就是林淮葉做的事!&rdo;葉一肖嗤笑。
&ldo;我沒有懷疑任何人,只是例行問話,消除大家心裡的戒備,我們必須聯合起來,不然就只有一直處於被動局面。&rdo;
&ldo;不用問了,燈光的熄滅,黑鳥的湧入就是為了讓我們分開,誰都有可能殺害陶盈袖,所以我們會有懷疑,會有間隙,這正是她的目的。&rdo;宋隨川的話讓方青時無法反駁,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學校里,他們就是待宰的羔羊,沒有任何主動權。
&ldo;我去看看陶盈袖的屍體。&rdo;她轉身下了樓。
腳步聲在樓梯間迴蕩,樓道狹窄,聲音相互撞擊迴蕩,像是有人正跟在自己身後。
不要回頭!
方青時告誡自己,越回頭越怕,要是有鬼早就出現了,別想些有的沒的,身後根本沒有人。
下一瞬,她的身子就僵住了,一個巨大的陰影從背後覆蓋過來,遮住了自己小小的影子。
方青時站住不動,影子也凝固不動。
回頭,宋隨川的臉映入眼帘。
&ldo;你跟著我做什麼?&rdo;方青時有些惱怒,不是因為宋隨川,而是因為自己的膽怯。
&ldo;一個人危險,不要單獨行動。&rdo;他開口。
腳步聲繼續在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