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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流下流的喊了半天,兩個姑娘卻不理他,反而越走越快,兩道優美的身影在草叢中掩映著,拐過一道河灣便消失了。
席斌抻著脖子又看片刻,連人家的影子都看不到,不禁大感沒趣,他回頭瞧見阿仇兄弟正看著他,不禁心中一虛,問道:「你們看我做什麼?」
阿仇撓撓頭,說道:「公子,我看這兩位姑娘說話的口音和公子一樣,好象都是吳國人啊。」
「是嗎?」席斌一想,兩個姑娘聲音糯柔,確實不是魯人的口音,心中更增幾分好奇,古時交通不便,兩位嫩得一掐就出水的小姑娘千里迢迢,獨自來往於魯吳,這可不太可能,他忙說道:「阿仇,看看路上是否還有他們的同伴。」
阿仇踮起腳尖向外邊看了看,苦著臉道:「公子,卑下身量不高,可看不清道上情形。」
「來來,扶我起來!」
席斌急忙從水中拔出雙腳,穿上布襪,套上小鹿皮的皮靴,讓他們扶了起來。慶忌公子細腰乍背,身材健美,論身高這支隊伍里也只孔聖人高他一頭,阿仇兄弟扶起他來,席斌探頭向路上一看,果然看到遠方樹下停著二十多騎身形矯健的騎士,人人箭在肩、弓在腰。
席斌見了心中微微一動:「這一行人身份不低啊,用得起這麼多健馬的,必是豪門大族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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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冰月和青羽到了一個拐彎處,見這裡深處有半人多深,河水清澈見底,河邊橫臥一棵半倒的柳樹,樹上枝葉繁茂,水中游魚翩躚,風景十分優美,心中甚覺喜歡,便在這裡停了下來。
青羽在上游一方汲水,任冰月則在下方一點的地方洗臉。女孩兒家愛潔,帶著家將一日奔波百里,雖說騎馬時臉上蒙著面紗,總是不免有些灰塵。這時洗淨了臉,任冰月從懷中抽出一方潔白的絹帕,輕輕擦拭著臉蛋兒,精神為之一清。
青羽汲著水,笑嘻嘻地道:「二小姐,方才那人吟唱詩歌,向小姐表達傾慕之意呢,我看他長得很是英武,是個難得一見的男子,小姐怎麼不理他?」
任冰月啐她一口,頰上生起淡淡紅暈:「饒舌的丫頭,一路上都給我小心些,我看那人身邊兩個侍衛攜帶的都是咱家鑄造的兵器,他們和歇在下邊的那些人應該都是一起的,說不定也是咱們吳國哪個世家大族來魯國做生意的,離他們要越遠越好,咱們的大事可泄露不得。」
青羽笑吟吟地道:「知道啦二小姐,其實也不用那么小心的,過了前邊這道山谷,就到漆城和大小姐會合了,等大小姐把貨一交,咱們就打道回吳了,那時你想見他怕也不可能呢。」
任冰月啐道:「一個油腔滑調的無賴,見他作甚?汲滿了水嗎,走吧。」
「是,二小姐。」主婢二人感情極好,青羽口中應是,神態上卻不見多麼恭謹,她又笑道:「二小姐,你支開家將們到河邊來,不就是為了要濯洗一番嗎,這就回了?」
任冰月白了她一眼,嗔道:「你沒看到下流……啊呸!下游有幾個下流的傢伙?」說著她自己也格格地笑起來,花枝亂顫地道:「你讓人家怎麼放心入浴啊。」
她哼了一聲轉身要走,身子忽又頓住,眼珠一轉,一絲狡黠的笑容綻在臉上:「來,青羽,咱們洗洗腳再走,我看他們身邊也放著水罐呢,讓他胡說八道,給他們喝咱們的洗腳水。」
兩個姑娘年紀都不大,一想到捉弄人的點子,頓時興致勃勃,當即脫了騎靴,解了襪帶,扯下潔白的葛布襪子,把一雙白生生的腳丫兒浸進水裡。
河上半臥的垂柳後面,扶著樹幹站在水中的孔老夫子聽了暗叫一聲苦:「這可如何是好?」
別看孔丘半生落魄,但是生活細節上卻是個極講究的人,那些兵卒脫的赤條條的都一窩蜂跳進河裡去了,孔丘不願意和他們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