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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老人看書喜歡亮堂，所以雲輔的書房與之前幽暗的小房間簡直是天壤之別。雲居雁剛跨進屋子，就見父親垂手而立，默默站在祖父身前。看她們母女走近，他的表情未變，眼角卻微微一動，似在抽搐。

母女二人上前行禮，站定之後只聽雲輔說：&ldo;都商量好了？&rdo;他問的是許氏。

許氏點頭答道：&ldo;是，父親，這樁婚事是祖父訂下的，我們做後輩的定當遵從。&rdo;

&ldo;既然如此，那就今年十月吧，居雁與夢雙一起嫁入沈家。&rdo;

同嫁也就是平妻的意思了。雲居雁一步上前，跪在祖父身前，一字一句說：&ldo;此事孫女絕不答應。&rdo;

第15章 懇求

除了雲平昭深深看了女兒一眼，屋裡的其他人皆無任何動作。許氏看著女兒瘦小的肩膀，一步上前擋在她面前，高聲說：&ldo;父親，這事媳婦死也不答應。&rdo;

雲平昭看著妻女跪在父親身前，雙腳不自覺地上前走了半步，沉聲說：&ldo;父親……&rdo;

&ldo;行了，我不是和你們商量，只是告訴你們結果。&rdo;雲輔的目光緊盯著兒子，看得他不得不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

許氏一聽這話，眼淚馬上涌了出來。她剛要說話，雲居雁偷偷拉了拉她的衣襟，對她搖搖頭。此時還不到拼死大鬧的時候。再說她也想知道這是祖父的意思，還是沈家的意思。

雲輔看著兩人間的小動作，眉毛微微一抖。這個孫女變得耐人尋味了。他輕捻鬍鬚，斜睨了兒子媳婦一眼，揮揮手說道：&ldo;行了，你們先出去，我有話對居雁說。&rdo;

&ldo;父親！&rdo;雲平昭與許氏異口同聲。雲平昭還想說什麼，在雲輔的目光下終究咽下了已到嘴邊的話。他上前欲扶起許氏。許氏掙扎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到女兒對自己微微笑著，似乎在說：母親放心，我知道怎麼辦。最終與丈夫一起走了出去。

雲輔低頭看著依然跪在地上的雲居雁。夕陽透過窗戶照射在她烏黑的青絲上，泛起溫暖的光澤。三個兒子面對他的怒氣噤若寒蟬，這個孫女不止敢直視他的眼睛，說話還能條理分明。

以前是我看錯她了，只可惜，是個女孩。他在心中嘆了一句。想到一代不如一代的幾個孫子，他又是暗暗一嘆。

雲居雁跪在地上，思緒千迴百轉。稍早之前，如果她能壞了雲夢雙的計劃，事情就不會落到如此田地。如今事已至此，她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ldo;剛剛你不是腰杆挺得很直嗎？現在怎麼就跪下了？&rdo;雲輔率先開口。

&ldo;剛才孫女沒有做錯事，當然不必向祖父認錯。如今孫女有求於祖父，必須拿出求人的態度。&rdo;

老頭輕笑。不久之前，同樣在那個暗不見光的小房間，他見過了雲夢雙。&ldo;我記得前兩天你同樣求過我，不過可不是這樣的態度。&rdo;雲輔陳述。那時候雲居雁和她母親與今日的雲夢雙一樣，只差沒有拿三尺白綾甩上屋樑了。

雲居雁想也沒想，痛快地認錯：&ldo;前些日子孫女誤信傳言，讓祖父及父母為難，是孫女錯了。但今日我來求您是有理有據的。&rdo;

&ldo;怎麼個有理有據，你倒是說來聽聽。&rdo;

&ldo;是。&rdo;雲居雁點頭，平靜地陳述：&ldo;落梅閣的事，真相如何，祖父心裡一定明鏡似的，孫女就不再贅言。今日在湖心亭，孫女與二妹妹一起落水的事，想必祖父也已聽說。&rdo;

雲輔側目。這事他確實聽說了，不過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