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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一過,便有淡淡的花香撲鼻而來。
寶鳶坐在石桌前賞花,遠遠瞧見了夏荷,便對著她招了招手。
夏荷緊走幾步,走了過來。
「姑娘有何吩咐?」
她雖重活了一世,可到底是個姑娘家,還未開口臉便紅了,只垂首小聲道:「午後托你辦的事如何了?」
夏荷捏著衣角,默了默。
午後聶姑娘曾悄悄的求了她,想要一副避子藥。可這樣的大事她不敢私自做主,需得回稟了主子才能行事。
「姑娘,王爺他」
寶鳶瞧她面上有難色,便道:「那你回頭跟你家王爺說一聲,想來他也不願我這樣的卑賤之人懷上他的骨血。」無論是姜郁還是姜行舟,都是皇家之人。
重來一次,她不想跟皇家的人扯上任何關係,她只想安安穩穩的過一生。
她的出身卑微,原就不該肖想那些原本不屬於她的東西,只前世的她沒瞧明白罷了。
「姑娘這話說的倒是不差,咱們王爺是什麼樣的人,能留你在這裡伺候已是你前世修來的福分。」春杏手裡端著一方托盤,托盤上放著一碗褐色的湯藥,款款而來。
她將湯藥端至寶鳶的跟前,「難得姑娘是個聰明人。」
夏荷拽了拽春杏的衣袖,低聲道:「姐姐,王爺並未交代要讓寶鳶姑娘喝避子藥,若是被主子發現咱們私自做主,只怕」
春杏拂開了她的手,尖聲道:「憑她這樣的人也配懷上王爺的孩子?」
是啊,她這樣小門小戶出來的人,哪裡配呢?
寶鳶垂眸看著白瓷碗裡的湯藥,沒有絲毫的猶豫便端起來飲下了。
藥極苦,她秀氣的眉擰在了一起。
她自小就怕吃藥,這一次更是一口氣將碗中的藥喝盡,喝完後只捂著嘴輕輕的咳了起來。
夏荷忙不迭的進屋捧出了一碟子蘇氏話梅。
酸甜的梅子入口,寶鳶才覺舒服了些,朝著夏荷投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勞你費心了!」
京城這樣的繁華地界什麼樣的蜜餞買不著,偏就準備了蘇氏的話梅,想來姜行舟是將她的身世調查的一清二楚了,否則也不會留她活口的吧。
口中瀰漫著家鄉的味道,寶鳶又想起了家中的弟弟,也不知他現在如何了?
夜色漸深,熱鬧了一日的京城也歸於沉寂。
墨色將整座城隱在了黑暗中,偶有幾聲犬吠自遠處傳來。
「又不是什么正經主子,哪裡就這麼嬌貴還要人伺候睡覺了?」
春杏倚在外間的門框上說著風涼話。
夏荷將帳簾放下,輕聲安慰道:「姑娘,你別同她一般見識,趕緊歇著吧!」
寶鳶點頭。
為不值當的人費心是最不值得的。
「你也早些去休息!」
夏荷服侍妥當後,便拉著春杏出去了。
誰知剛出了門,就見暗影里站著一個人,春杏嚇的尖叫出了聲,倒是夏荷跟平常一樣,慌忙拉著春杏跪下行禮道:「奴婢參見王爺!」
姜行舟晚間喝了些酒,一時沒了睡意,原只想去外頭走走,沒成想走著走著就來到了這裡。
他寒著一張臉。
「本王不喜歡話多的人!打發她去本王看不到的地方。」
曹旭應了是,拖著春杏就往外走去。
春杏還想求饒,卻被曹旭給喝止了。
「要想活命就給我老實些!」
小院很快就安靜了下來。夏荷想了想還是將寶鳶喝避子藥的事告訴了姜行舟。
姜行舟雙手負在身後,月色勾出了他頎長的身形。
「她自己主動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