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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把茶盞放到案頭的楚怡手上一滯,心驚膽戰地應聲:&ldo;是……&rdo;
沈晰挑眉,乜了她一眼。
他很想問問,我也沒說什麼啊,你虛什麼?
那天抑揚頓挫地跟雲詩說太子靠不住、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的時候,你怎麼不虛?
但他把這話忍住了。
楚怡哪裡知道眼前的太子殿下早在心裡記了她一筆,暗搓搓地瞅瞅,只覺得這人長得還蠻好看的。
其實太子目下也還不到十九,比這個古代的她就大三歲,但或許是因為肩上挑著家國天下的緣故,他已經不太有那種十九歲的男孩子常有的稚氣未脫的感覺了。眉目間凌氣很足,眼底透著幾許超脫年齡的沉穩。
太子在她心底碎碎念的時候,再度開了口:&ldo;研墨吧。&rdo;
楚怡趕忙回神,拿起墨錠安心做事。
研墨不難,她雖然在現代時沒學過,到古代初為丞相千金也用不著自己幹這個,但被送入東宮前,有宮裡年長的嬤嬤盯著她練過幾日,她便也能磨得像模像樣的了。
讓她很快意識到這差事不好乾的,是在太子身邊杵著靜候的時候。
久站是一門學問,據說新進宮的宮人都要練站樁,能站上一天也不覺得累了,才會分派到各宮做事。
楚怡卻沒這麼練過,她被沒為宮奴沒幾天就被舒妃轉手賜進東宮了。到東宮前那小半個月,也就夠學學基本禮數、學學鋪紙研墨,想把站樁這種&ldo;硬功夫&rdo;練出來,時間真心不夠。
更要命的是,這丞相府里出來的千金大小姐的身子,身體素質本來也不太過硬。
她在現代上過體育課經歷過軍訓的身體這麼戳一下午估計毛事沒有,但這個嬌滴滴的身體迅速不爭氣地累了。
臨近晚膳時,楚怡的疲勞度上升到了一定境界,兩條腿都往外滲起了一種摻著酸勁兒的疼。這種不適感又一分分地往上竄,頂向五臟六腑,弄得她渾身都不舒服。
可她能跟太子面前叫苦麼?別開玩笑了。
楚怡就硬扛著,一邊硬扛一邊琢磨著自己得想法子鍛鍊鍛鍊,提高身體素質。
她獨門獨院地住著,想鍛鍊身體沒什麼阻礙。自己早上起來跑個幾圈、在廊下壓壓腿什麼的都可以。
又過了小半刻,安靜了一下午沒吭聲的太子放下了筆,抬頭看向立在外屋的張濟才:&ldo;傳膳吧。&rdo;
張濟才一躬身,走到門邊叩了兩聲門。不過多時,宮人們就魚貫而入,在外屋布起了膳。
待得菜都上齊,宮人們又都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楚怡正在心裡暗嘆他們真是訓練有素,太子起身走向了外屋。
楚怡一時沒意識到這事跟自己有什麼關係,但張濟才迅速給她遞了個眼色,拼命地朝外間努嘴。
楚怡:&ldo;?&rdo;
張濟才沖她動口型:侍膳啊!
楚怡愣了,她啞然看看張濟才又看看已淡然落座的太子,硬著頭皮朝外間走去。
她這樣一動,兩條腿的酸麻頓時盪開。嚴重倒不嚴重,只是一直纏綿在筋骨里。
她暗咬著牙關一直走到門檻處,前腳總算平穩地提起、邁過去了,後腳卻在鬆氣間好死不死地一跘。
楚怡不由一聲低呼,但站穩得也還算很快。她略顯侷促地掃了眼太子的神情,就迅速定住了神,一臉冷靜地垂首站著。
沈晰瞧瞧她,輕挑著眉頭沒開口。
張濟才在旁邊一陣眼暈,上前了幾步,悄悄地碰了下楚怡的膝窩。
原本因為腿太難受於是心存僥倖暗自祈禱是不是不跪也行的楚怡,只好克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