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膛破肚，是鋒利，趁手。但也就那樣了。什麼劍宰不了麻雀，殺不了人呢？&rdo;

他話鋒一轉：&ldo;我家人被殺了，我和青楊走投無路，只能去找武林上的大人物，請他們幫我們主持公道。那時候他們也是真重視，三位赫赫有名的長老一起幫我們查案。季老、魚老還有武老。&rdo;

謝景明認真地聽。這事兒他聽說過一些。這三位的確都是江湖上頗有威望的老前輩。可惜季老就在不久前的大戰中也戰死了。

&ldo;去找他們之前，青楊跟我說，真正的&l;月&r;劍沒有被搶走的事情先不要和任何人說。他這人從小就這樣，想事情總是特別周到。我不以為然，但我當時還是聽他的。&rdo;

&ldo;他們查了兩個多月，什麼都沒查到。那時候我是真的急呀，兩個多月，我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閉上眼睛看到的都是血。一做夢就夢到小娘給我做燒雞。我在夢裡都知道那是夢，可我不想醒，永遠都不醒就好了，可夢裡燒雞吃到嘴裡，總會變成血淋淋的人肉。&rdo;他說著可怖的事情，語氣卻是平淡的，臉上甚至還掛著淺淺的微笑。

&ldo;我和青楊什麼都沒有，沒有錢，沒有權勢，連家人都沒有了。連吃的飯和睡覺的地方都是那些大人物好心憐憫我們的。我怕他們不肯誠心幫我們，我沒忍住，做了一件我今生做過最愚蠢的事。&rdo;

謝景明屏住呼吸。他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ldo;我告訴他們了，&l;月&r;劍還在我手裡。只要他們能幫我們報仇，寶劍自當作為贈禮。&rdo;說到這裡，沈金飛臉上的微笑竟然加深了。他仿佛在說的並不是一件令人痛苦的回憶，而是什麼有趣的故事。

&ldo;打那之後，事情就全然變了。你猜怎麼著？從前那三位德高望重的長老總是坐在一起商討線索，說好了一定為我們討還公道，為我們奪回寶劍。可那以後，他們忽然就不愛扎堆湊熱鬧了，總是私下裡單獨來找我們，假模假式說兩句案情的進展，接著就開始旁敲側擊地打聽我們沈家的寶劍到底稀罕在哪裡。三位大長老，竟然先後都來義正言辭地找我們說，寶劍由我們兩個孩子管著不安全，不如先交給他們，由他們代管。&rdo;

沈金飛提到的三個人都是謝景明敬重的前輩，他忍不住道：&ldo;他們或許真的只是想代管&l;月&r;劍……&rdo;

沈金飛笑道：&ldo;或許吧。誰知道呢？我只知道，先前我擔心他們不用心查案，是我冤枉了他們。當他們知道劍在之後，才讓我明白什麼是真的不用心。我那時候可真想不明白，我以為那是我們沈家十幾條人命的血案，難道在他們看來，竟只是一把劍的得失麼？&rdo;

謝景明很想說點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ldo;我在那裡待了半年，那半年可真是發生了許多可笑的事情。季老讓人綁了幾個小蟊賊來，說那就是殺我全家的仇人。那蟊賊的功夫練得可真不怎麼樣，身形瞧著倒是健碩，身手卻跟我一個十歲出頭的孩子不相上下。呵。就因為我說誰幫我報了仇我就把劍送給誰？&rdo;

沈金飛垂下眼，沉默了一會兒。他似乎在思索那半年的時光里還有什麼值得說道的。然後他露出了點厭倦的表情。他懶得再說了。

&ldo;半年之後，我受夠啦。我不想讓他們幫忙了，我想走，但卻沒那麼容易。案子還沒查完呢。我說不要他們查了，他們的面子往哪裡擱呢？你猜我是怎麼做的？我和武老說，我把劍送給魚老了；我和魚老說，我請季老代為保管寶劍；我又和季老說，劍被武老收走了。就這樣，三天後，魚老和武老大打了一架；五天後，他們自己拆夥了，案子不查啦，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