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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沈方岳還想著問一問二人的功課,不想他還未開口,那位被安排住到流芳閣的柳姨娘,就派了婆子過來,說是鴻哥兒哭鬧著想父親。
沈方岳一聽,鴻哥兒可是他老來得子,哪裡還顧得了未曾養在他身旁一日的嫡女,自然是想也未想起身,大步往柳姨娘的流芳閣去。
夜裡。
沈青稚與沈苓綰分別,她渾身疲憊回了自己的青瓊居。
這人才一躺下,便會不自覺想起那日在賀慍書房,那個決絕離去的背影,而後從那日開始,她又如同兒時高燒不退的日子,開始反反覆覆做同一個夢。
那場夢中,似有位將軍凱旋。
戰馬轟鳴的蹄聲,鋪天蓋地的揚塵,她總是一身艷紅的嫁衣,在那人得勝歸來之日,她卻從城牆最高處,一躍而下。
夢境反反覆覆,她卻從未看得真切。
「賀慍!」沈青稚一聲驚叫,汗津津從睡夢中驚醒,等她徹底醒過神來時,才發現身下的枕頭竟是濕了大半,也不知是睡夢中的盜汗,還是眼中的淚水。
就這般帶著不安的情緒,轉眼新歲。
除夕夜裡,沈苓綰陪著沈青稚姐妹二人一同守歲。
第二日一早,她們又同時早起去老夫人的萬福堂請安。
今日的萬福堂中格外熱鬧,就連自從四姑娘沈靜淑定親後,便再也沒有出現的二姑娘□□月都來萬福堂給老夫人請安。
□□月瞧著似乎瘦了不少,她眸光先是從沈青稚面上掃過,然後頓在了四姑娘沈靜淑的身上,最後後□□月垂了眸光,她就像是個影子,沒有一點兒聲息,靜悄悄坐在沈靜淑的身後,就好像被徹底掐斷生機的木偶人。
就在熱熱鬧鬧的大年初一清早,眾人在老夫人萬福堂里還未散去,外頭便是報喜的婆子過來道:「老夫人,丹陽大長公主府的丫鬟,送了東西過來,說是送給二姑娘的。」
在沈靜淑與丹陽大長公主府世子定親前,一直和那位世子暗中有往來的其實是二姑娘□□月,後來老夫人與周氏合謀,用沈靜淑換了□□月,這私下往來的信件的,自然變成了沈靜淑。
今日大年初一,丹陽大長公主作為上京輩分最高的女人,她自然不會自降身價單獨給一個晚輩送東西。
恐怕這東西根本就不是丹陽長公主送的,而大長公主府上那位庶世子,打著丹陽大長公主的名義,獨獨給沈靜淑送的。
自從沈靜淑搶了□□月的親事,她便喜歡淮陰侯府的下人稱呼她為二房二姑娘,而不是所謂的淮陰侯府四姑娘。
畢竟在這幾日的信件來往中,這位世子倒是奇怪,一直稱呼她為二姑娘,也不特意問她的閨名。
不過這也讓沈靜淑暗中悄悄鬆了口氣。
里為她雖與□□月長得像,字跡也像,都是同一個先生教出來的。但她並不是真的□□月,她雖替了□□月,但也不想□□月的閨名,以庶女的身份下嫁。
反而是這位庶世子一直稱呼她為二姑娘,這也算是巧合得天衣無縫,誰讓她本就是淮陰侯府二房嫡出的二姑娘呢。
想到這裡,沈靜淑回頭,得意朝著□□月一笑,眼中帶著若有若無的譏諷:「二姐姐如今病了便好好的養,妹妹還是奉勸姐姐一句,姐姐合該早早認清自己是個什麼身份,配得上什麼樣的人才是!」
「對了。」沈靜淑說到這,她不忘笑盈盈的看向沈青稚,聲音譏諷道,「靜淑能有今日這番造化,自然忘不了那日青稚姐姐的一耳光,等我嫁入公主府,成為丹陽公主府的長孫媳婦,再來瞧著姐姐們的笑話也不遲。」
「哎,」沈靜淑微微一嘆,「只是如今說來也是可惜,魏王嫡子那怕好的郎君人選,怎麼就被大長公主嫡子給當街打死呢,莫不是苓綰大姐姐生來就是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