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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薔沒再管她,她大步上車,像把即將離弦的箭,痩薄清影穿梭在雨中,長發被風颳起層,透過光,是淺淡的霧。
路過單語暢,她說:「上車。」
卿薔發動車子,油門一踩到底,轟鳴聲猛地作響,單語暢在副駕駛,聽她的聲線格外清晰:「給他打電話給江今赴打電話。」
她的理性到了極限。
在第一次響起無人接聽後,她深呼吸:「我的手機在後面,拿我的給他打。」
結果卻還是一樣的。
卿薔逐漸看不清眼前了,路上燈光模糊,「啪嗒」一聲,她眨眼求看得清楚,眼角的淚也沒有準備地融在雨聲里。
「卿卿,你別著急,」單語暢語無倫次,手忙腳亂地接著撥打電話,嘴裡還胡言亂語地安慰,「那位是跟你比肩的存在,他命不該絕!」
卿薔淚已決堤。
哽聲澀調再難收回,她堪堪維持了一天的理智在遽然間坍塌,絕望來襲得太突然,她像靈魂出竅,附在她耳邊重複低語——
你被壓垮了,卿薔。
她唇縫露出聲嗚咽,呼吸變得困難,緊握著方向盤,借力平復顫抖,只為了說出的話能瞭然:「我很愛他。」
淚在卿薔眼眶不停地蓄滿又墜:「我不能沒有他。」
她還欠他一個純粹的開始。
南附他見她不知情,北附她見他不知情,兜兜轉轉太多年了,她讓他等了太多年了。
仇恨絆住了她的腳,卻攔不住他的心。
江今赴愛意滔天,替她當下多年虞詐。
她不敢去想害怕的後果,她沒辦法承受了,那年北城風月一眼生情,耽誤的代價不該是他的性命。而今日一場,還是他為她而去。
「我愛了他好久,」卿薔認清了心跡,喉嚨滾了又滾,她繃不住了,淚成串兒地往下掉,她再也看不清眼前的路,踩了剎車,靠在路邊,哽咽閉眼,「卻欠他良多。」
「」單語暢恨自己詞彙匱乏,到了關鍵時刻只乾巴巴地重複「沒事、沒事」。
不知收到了什麼,她瘋狂發消息問相識的人季家情況的動作猛然一頓:「卿卿!任鄒行回我了!他說他在去警局的路上,二哥沒事——」
正激動的話語被一道車光打斷,驟然大亮,她下意識抬手遮擋,適應幾秒後放下,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出現——
是江今赴。
他形態幾分倦念,大概是趕著來的,背靠風雨顯得人更陰刻,狹長眼眸還有未收起的戾氣,額前漆黑的碎發沾了雨珠,閃雷將夜色打得四分五裂,他身上攏著淡淡車光。
卿薔怔怔地看著他,無力垂落的手碰到車窗開關。
江今赴沒有猶豫,躬身伏在窗欞,薄唇緩緩地吐出她的名字:「卿卿。」
卿薔分不清現實與幻覺,她還在訴著:「是我把你拉下水。」
「不,」江今赴抬手摩挲她的淚,勾起的唇角是憐惜之意,「是我上了你這條船。」
他的手指有凜冽冷意,卿薔顫了下,回神:「江今赴。」
江今赴認真地回應:「是我。」他探到她的細手,握起按在自己的心口,哄著她,「在跳。」
卿薔紅唇微張,話未出,身先動,她沒有半分拖延地收回手下車,江今赴退了兩步,還沒看清她,人就撲進了他懷裡。
「你嚇死我了。」她淚只停了一瞬,就再不迴轉。
江今赴修長的手摁在她後頸,另只手攬著她,無奈而柔和:「還不如恨死我了。」
「我怕,」卿薔鼻腔泛酸,從看見他起,她搖搖欲墜的情緒就轟然坍塌,「我好怕啊。」
「所以我趕來了,」江今赴微微低頭,看著她,「手機被打穿了,沒能給你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