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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殷人一向說話算話,他們既應允了,怎麼會再動救晉仇的人,但還是沒人動,他們跟本就不想,他們與晉仇也非親非故。
於是,一直也沒有人來放下晉仇的屍體。
晉仇乾癟了,他幾乎與杆化為一體。
他被放下來了,放他下來的是殷王。
他問他:「要孤救你否。」
晉仇沒有說話,他被拋向了火堆,烈火焚燒了他,他幹的連屍油都沒有。
「咳咳……嘔……」,晉仇猛地從床上起來,他抑制不住地嘔著,咳著,嗓子裂開了一個大口子,連同胸腹疼成一片。
就在他要憋死時,一個人扶住了他,拍拍他的背。
「你不該那樣便睡的,修士也會生病,你發熱了。」,那個人說。
晉仇感到自己的額間多出了一隻手,正在測他的溫度。那手很涼,他昨晚被這手冰的不行,現在卻覺得很受用。
「你覺得我是個怎樣的人。」,他勉強說出一句話,說出後才發現自己聲音小到幾乎讓人聽不見。
那人卻顯然聽清了。
「你長得很有仙氣,昨日雨中也恍若受難的神人,但本質是個俗人。」
「俗人」
「是俗人,俗人得泡個澡。」,那人又說。
晉仇愣了些許,他看向屋中那泛著熱氣的大桶,問:「桶是哪來的?水是哪來的?鍋是哪來的?」,他這屋中從不曾生火,哪兒有燒水用的東西。
那人卻是神情未變,「昨夜你昏睡不醒,我便借了你的財物去買了鍋和打火石。」
錢,這屋中哪裡有錢。
前陣子有人像打發乞丐一般扔給他一白靈石,可一塊白靈石能做什麼,那是最賤的財物,連個餅都買不起,給他便是羞辱他的。而一口鍋,遠不是一白靈石能買的下的。
那人看著晉仇,經過昨夜他顯然知道晉仇有多家徒四壁了,但他未走。
「我與那賣鍋的器修說了些話,他見我貧寒,便將鍋與我了。鍋上有加速符,水一燒便熱。且還贈了些東西。你那白靈石是他不忍傷我自尊而收下的。」,他表情平淡無奇。
晉仇卻醒了。
他道:「你這樣的人是不用我養的。」
☆、撿顆白菘(四)
被撿的那人究竟用不用晉仇養?毫無疑問是不用的,即使他失憶了,但那身體上好像還是有股魔力,能讓人不由自主的對他好,很好,最起碼有飯吃,有衣穿,又能有讓他住的地方。他失憶想必已經有幾日了,晉仇見他時,他身上除了雨水,也未有其他稱得上狼狽的地方。
他的玄衣是那樣完好,比之晉仇那件在地上遭人踩過的青衣要好上許多。
他真用晉仇養嗎?他養晉仇還差不多。
畢竟晉仇的日子一直過得不怎麼樣。
「那我養你。」,他突然來了一句,驚得晉仇眼微睜地看向他。
「你知曉你在說什麼嗎?」,他問。
晉仇從未想過有人要養他,他一六百歲的男人,哪裡需要別人養。就算是晉家未破落時,他也早早地就不需要被家裡養了,他父親那人又一向規矩嚴,怎麼容忍得了「養」這種字。那是給懦夫用的。
而且他現在的處境,又有誰能養得起他,養他然後被天下人所看不起嗎?然後被天下人恥笑,被天下人追殺?這世間的人貌似都不盼著他的日子好過起來。
晉仇知道這一切,他想眼前這人一旦知道他是誰,肯定就不會再說這種妄言了。其實有人說養他,他還是挺高興。
前提是這人不是殷王派來故意嘲弄他的。
「我去街上了解了你的事。」,被撿的人說。
晉仇低下頭,「你到底是來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