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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幼君让指派到洛水轩的丫鬟婆子还没到,是以凤止歌卧房外连个留门的小丫头都没有。当然了,这正中小男孩的下怀,他偷笑着伸手推门,“吱呀”一声,门开了。
绕过紫檀嵌玉石的屏风,小男孩踮着脚伸手将淡绿的细纱帐子挂到银质帐钩上,太阳还未出来,略显朦胧的光线落在凤止歌因沉睡而显得安宁静谧的面上,有种让人心灵为之一静的奇特力量。
小男孩也是第一次做这种出格的事,心里的紧张因看到的一幕而微缓。他跪坐在床前,自顾自的傻笑了一会儿,双肘撑着床沿,两只手捧着脸静静的看着凤止歌的睡颜。过了许久,似是并不满足只这样看着,小男孩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肘,略一迟疑,伸手向凤止歌的脸摸去。
一只苍白纤弱的手将小男孩即将触到凤止歌的手抓住,微凉的触感让小男孩一愣,在看到凤止歌那又清冷的眼之后,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身为炼狱的王牌,凤止歌早已练就了近乎本能的警觉性,即使是在梦中,也没有人能靠近她三米之内而不被她发现。事实上,以小男孩这拙劣的入侵技巧,他还在屋子之外时凤止歌就已经发现了,只不过她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而按捺住没有动作。却没想到,这小男孩偷偷摸进来就只是为了傻乎乎的看着她。
即使没睁开眼睛,凤止歌也能感觉到落在她脸上的那灼热的视线。
“你是谁?”将小男孩的手推开,凤止歌坐起身淡淡的问。
小男孩叫凤鸣祥,凤麟与赵幼君的独子,威远侯府唯一的少爷,刚满十岁时凤麟就请封为威远侯世子。
听到凤止歌的疑问,凤鸣咧开嘴一笑,站起身就向着凤止歌一扑,“妹妹,我是你的哥哥,你哥哥哟。”
上天在上,凤止歌即使已经三世为人,但她接触过的小孩子也不过只有当初的赵幼君一人,但当时的赵幼君又何时如此亲近过她。所以,凤鸣祥这意外的一扑,竟然真的让他在猝不及防之下将刚刚坐起身的凤止歌给扑倒了。
凤止歌只觉得额际青筋直跳,将凤鸣祥圈在她脖子上的手拿下来,把凤鸣祥往一旁推了推,“起来。”
凤鸣祥接收到了凤止歌的不快,不过他明显会错了意,手忙脚乱的从凤止歌身上爬起来,他摸了摸后脑勺,颇不好意思的道:“妹妹,压痛你了吧,哥哥不是故意的,哥哥只是看到你醒过来太高兴了。”
他似乎对“哥哥”这个身份格外的执着,无时不刻不在强调。
凤鸣祥也不知自己为何对这个之前一直沉睡的妹妹如此上心,从前凤止歌昏睡时,除了慕轻晚,也就只有他会时不时去看望,就连对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凤鸣祥也从未如此关心。这也许便是缘分吧,凤鸣祥想。
哥哥?
到现在为止,凤止歌只知道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威远侯府,威远侯府的女主人则是赵幼君。
那眼前这小萝卜,就是赵幼君的儿子?
凤止歌还没见过凤麟,但仔细看看,凤鸣祥面上的确能找出赵幼君的影子。凤止歌能看出来,凤鸣祥对她的喜欢是真的,他是真的将她当成妹妹。
在心里摇了摇头,凤止歌都不知道要作何反应了。
经历了二十年前的事之后,她和赵幼君不可能是朋友,更没可能简简单单就化干戈为玉帛,倒是没想到赵幼君的儿子如今会这么认可她这个妹妹。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凤鸣祥一个人在絮絮叨叨,凤止歌则是尽可能的从他那天马行空的闲聊里找出她想知道的信息。
没办法,她现在只不过是个手无寸铁的八岁小女孩,而且因为八年的昏睡还被慕轻晚勒令不能下床,能做的也就只是这样了。
从凤鸣祥的话中,凤止歌知道了她并不是在京城,而是在千里之外的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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