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第1/2 页)
「又沒有開車,」夏炎看著酒水菜單,將自己那份葡萄酒換成黃油啤酒,「喝一點沒關係吧。」
這次陸周瑜倒是很堅持,夏炎無法,將他的酒水換成氣泡飲料,開玩笑道:「這樣虧很多啊。」
陸周瑜坐在對面,自若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檸檬水,說:「虧就虧了。」
杯子放下後,他兩隻手短暫地交疊了一下,是開場前的鋪墊動作。
莫名地,夏炎不敢抬頭與他對視,覺得心慌與牴觸。為什麼不能好好吃完這頓飯再告別呢,他心想,但又毫無辦法,於是始終低著頭,將餐具從竹簍中拿出來進行分發,最後手中緊握一把鋼製餐刀,有種負隅頑抗之勢。
預想中的對話發生之前,刀把猛地磕在桌面上,夏炎抬頭說:「忘記備註不要洋蔥了。」
菜單已經無法撤銷,周遭又不見服務生,他站起身,「我去吧檯說一下。」
「沒事,」陸周瑜叫住他,「挑出來就行了。」
「你不是洋蔥過敏嗎,」夏炎搖搖頭,堅持道:「我還是去說一下。」
與此同時,陸周瑜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振動起來,一串境外號碼,陸周瑜低頭掃過,短暫地停頓後還是接通了,放在耳邊用英語跟對方問好。夏炎趁勢離開座位,走到吧檯前按餐鈴。
剛按一下,後廚的帘子被掀開,一條花臂先探出來,夏炎驚訝道:「林哥。」
「來了?」老闆林韌見到夏炎,揚揚眉毛,「最近忙嗎,好久不見了。」
「還好,」夏炎坐上吧檯前的高腳凳,「你呢?今天沒有課嗎?」
林韌早年是個鼓手,據他本人所說組建過地下樂隊,原話是「瞎鬧著玩兒的」,夏炎旁敲側擊許久,也沒能從他口中得知樂隊名字。後來樂隊半死不活,一拍兩散,他盤下這家炒粉店,當起個體戶來。
前幾年運氣好,偶然被當紅影星光顧,店面也跟著紅火起來,林韌把小飯館改成音樂餐吧,雇了幾個人,自己則跑去音樂機構教人打鼓。
「下大雨麼不是,」林韌順手撈過吧檯上兩杯酒,推給夏炎一杯,「全市今天都停學了。嘗嘗,我剛調的。」
「我今天和朋友一起來的,」夏炎看一眼那杯花花綠綠的酒,婉拒了,又說:「七號桌,剛下單的套餐有一份不要洋蔥。」
林韌掀開帘子,沖後廚揚聲交代完,目光掃過七號桌時一頓,「喲,老朋友啊?」
「嗯?」夏炎也轉過頭看去,陸周瑜還在接電話,低頭在紙上寫寫畫畫,沒有注意到他們的目光。
「不是麼,」林韌自顧自地端起酒杯淺酌,「以前總一起來,後來倆人分開來,現在又湊一塊兒了。」
藝術園區一向陽春白雪,遍地咖啡廳和西餐廳,炒粉店剛開始營業那段時間,生意十分慘澹,唯有樓上畫室的兩個學生常光顧,林韌因此印象深刻。
「這麼多年了,你竟然還認得啊。」夏炎笑笑,他一直以為是這幾年來得勤,因此才和林韌熟絡起來。
「他姓陸是吧?」林韌又喝下一大口酒,半倚在吧檯,朝他們那桌問道。
「是。」不自覺地,夏炎拿起面前的酒,淺淺地抿了口,「你剛剛說,我們倆分開來是什麼意思,他後來還來過?」
或許是夏炎的問題過於奇怪,林韌單手支頭看了他一會兒,才回憶起上一次在店裡見到陸周瑜的事,「四五年前吧,政府和開發商扯皮的事兒你還記得嗎?」
「記得,四年前。」
那年,藝術園區將被改造成遊樂園的傳聞甚囂塵上,夏炎一度覺得可惜,但彼時他剛加入季啟林的團隊,正忙於職業生涯的第一場展覽,實在分身乏術,有近半年的時間沒來過。
當時林韌也聽信傳聞,又急又惱,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