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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叫醒他的衝動,夏炎換了個輕鬆的姿勢,趴在床上,用眼神描摹陸周瑜的輪廓。昨天見面後,繁雜的情緒令他始終恍恍惚惚的,直到此刻,才有種腳踩大地的踏實感。
他沒去看表,但合理猜測還不到六點,因為陸周瑜說過他六點就會醒。
那還有點時間。
夏炎觀察他規矩的睡姿——平躺,兩手放在身側,過去這麼多年都沒變過。
當然,不變的不止睡姿。
從很久以前,夏炎就發覺自己猜不到陸周瑜在想什麼。他總是時遠時近,興致高的時候會教自己畫畫,也會准許夏炎無賴地跟他擠在一張窄床上,用小小一塊p4看電影。但從不袒露內心,不跟任何人談及自己的任何。
那時候,夏炎只是天真地認為他很酷,甚至有些盲目崇拜,同時也恪守朋友的本分,不逾矩,不多問。
兜兜轉轉至此,他們的關係已經發生質的轉變,但相處模式似乎還停留在十年前,哪怕是最親密的時刻,也仿佛隔著一層透明的膜。
看不到,形容不出,卻能令人切身體會。
夏炎很想撕開這層膜,想逾矩,同時敞開雙臂告訴對方,請盡情入侵我的領地。
但他不能確定,這層膜是否只是他單方面的臆想,因為從結果上來看,目前他們的感情算得上平坦和順利——甚至連架都沒吵過。
他也不能確定這是好是壞。
但隨即,想到魚缸里那條遠涉重洋而來的金魚,同時設想陸周瑜帶它辦理手續的種種阻礙——儘管他說只是順便帶回來的,夏炎又覺得一切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或許不該操之過急,渴望將初生的感情揠苗助長,一夜之間開出相愛十年的果實。這不現實。
靜靜地看了會兒,夏炎時而鬥志昂揚,時而躊躇未決。他極少有如此不果決的時刻,或許喜歡就是這樣患得患失的狀態。他只能承受。
「醒這麼早?」夏炎正無聲地嘆氣,忽然聽到陸周瑜出聲問他,聲音帶一點笑意,以及晨起的沙啞。聽得夏炎耳朵發癢。
「剛醒。」
他說著,雙手撐在床上想起身,接著看到床頭放的一管護手霜。有點眼熟,沒記錯的話,因為不常用,收到後就一直放在衛生間的儲物格里。
起身的動作一滯,夏炎忽而想到昨晚的事,他們從博物館回來,先是看了部紀錄片,看到一半他昏昏欲睡,就被背起來往臥室走。陸周瑜問他想不想做,他說想,再之後毫無印象,應該是睡著了。
正準備解釋,想起那層隔膜,夏炎話鋒一轉,「你現在還想做嗎?」
這問題很奇怪,缺少情緒的鋪墊,顯得突兀。因此問過之後,兩個人都沉默下去。夏炎閉上眼,氣自己的唐突,準備撐起身體時,後頸被鉗制住,向下壓。
像壓下一隻浮在水面的瓢,先是用了點力氣,而後「咕嚕」一聲,瓢盛滿水,就自甘沉淪了。
倒在床上的一瞬間,陸周瑜翻身壓下來。夏炎沒來得及睜開眼,但能感受到籠罩在身體上方的熱意,氣息挨近側頸,像噴薄的火舌舔舐皮膚,令他忍不住打了個顫。
後來就不想睜眼了。他默然伸長雙臂,攬住陸周瑜的肩膀,向下墜。
親吻並不激烈,也不深入,但卻是輕柔的,試探性的,像是隨時在等人叫停。
沒多久,夏炎先受不了這樣慢的折磨,他睜開眼,胸膛上下劇烈起伏,上肢猛地發力,跨到陸周瑜腰上。
緩了片刻,氣息不穩地問:「到底做不做?」
陸周瑜答非所問,笑著捏他的腰,「你上次買的東西在哪?」
他問那盒套,「不知道,不用不行嗎?」
「行。」
薄被被掀到地上,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