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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對不起，是我的疏忽。&rdo;百里奚低頭跟杜娘道歉，想到這些日子杜娘的辛苦，他幾乎要落下淚來。

杜娘抬頭看了卡看他，逗道：&ldo;還好，你還記得從前的事。&rdo;

百里奚激動地拉住她的手：&ldo;夫人恩情，奚怎敢忘卻？當日若不是夫人全力支持，奚又怎能有今日？&rdo;

&ldo;虧你還說記得往日的情分，為何我聽坊間傳聞，相府要有新夫人了？&rdo;杜娘故意別過臉去，假裝生氣。

&ldo;君侯曾經提過要賜我一位夫人，相伴晚年，但我回絕了他的好意，說我已有妻室，不能再娶。&rdo;百里奚將她的手握在自己掌心，貼上自己的面龐摩挲著，&ldo;你待我情深義重，我怎敢負你？&rdo;

杜娘比了比他的肩膀：&ldo;我記得你原來穿七尺六的衣裳，現在卻不足七尺五，你太辛苦了，今後就由我來照顧你。&rdo;

百里奚環住她的腰身，笑道：&ldo;我老了，佝僂些也是常理，倒是杜娘你，本是出生於貴胄之家，卻跟著我吃了一輩子苦，受了一輩子累，今後該是我照顧你才對。&rdo;

杜娘靜靜地看著星空，輕聲道：&ldo;上天垂憐，你能覓得賢主大展宏圖，如今你我相聚，我不應該成為你的牽絆，今後不許你把心思花在我身上，其他的事情，你想做什麼便只管放手去做，不論多晚，我都在家中等你歸來。&rdo;

百里奚感動不已，吸了吸鼻子，忽然想起一事，問道，&ldo;阿視呢？&rdo;

&ldo;南陽饑荒，我們是逃荒來的秦國，剛巧趕上秦國新一輪徵兵，管吃管住總比流落街頭的好，他便去了。&rdo;杜娘說道。

&ldo;也好。&rdo;百里奚點點頭，&ldo;右相的兩個兒子也在軍中，憑自己的本事建立軍功才是真正的好男兒。&rdo;

&ldo;阿視學東西快，識得字，也會一點拳腳功夫，這些我倒不擔心，只是他從小跟著我吃了不少苦，若是……&rdo;杜娘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話到嘴邊卻只說了一半，&ldo;罷了，你說得對，孩子總要自己長大，不能總依著父母過活。&rdo;

百里奚笑笑，他們夫妻一心，杜娘教出來的孩子，一定會是我百里奚的好兒子。

第11章 岐山牧馬，泉水羹湯

正月剛過，任好忽然興起，叫上公子縶一道去岐山看馬。

孫陽給一匹小馬駒刷了毛，拎著桶子往外走，迎面碰上了風塵僕僕而來的任好，連忙下拜：&ldo;臣不知君侯大駕，未曾遠迎，還望君侯恕罪。&rdo;

任好搭手扶起他，笑道：&ldo;子良快起來，孤是悄悄來的，勿要聲張。&rdo;

孫陽看著身上髒兮兮的衣裳，有些不好意思：&ldo;臣失禮了。&rdo;

任好連忙在嘴邊豎起一根手指：&ldo;悄聲些，別叫人發現了。&rdo;說罷，逕自走去馬廄邊，捧了乾草餵馬。

孫陽想上前去幫忙，叫公子縶攔住了：&ldo;君侯喜歡，就讓他做好了。&rdo;

岐山距離雍城幾百里，還隔著崇山秀水，君侯突然到訪，孫陽覺得眼前的情境有些不真實。

&ldo;君侯他，經常這樣一聲不吭地跑出來嗎？&rdo;孫陽問公子縶。

公子縶頗為鄭重地點點頭：&ldo;尤其是做公子的時候，當了君侯好多了。&rdo;

孫陽有些擔憂：&ldo;君侯就這麼出來，國內事務誰來打理？&rdo;

&ldo;你放心，如今有了左右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