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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趙明思面露出一絲難過,覆在他手背的手鬆了些。
想到言雁亭,言之棋心一抽,突然有些透不過氣來。
正想得出神,言之棋被摟進一道溫暖的懷抱。
「想哭就哭吧。」司徒煜輕輕拍著他的後背,這事別說言之棋接受不了,他也有些震驚。
活了三十一個年頭,突然有個人跳出來說是自己的父親,換他,他也接受不了。
言之棋沉默著,他是想哭,可他哭不出來,「小煜,明天跟我去看爸爸好嗎?」
「當然好。」司徒低聲道,腰間的手收緊一些,「想不通就別想了。」
言之棋低低恩了聲,「沖沖呢?」
「豆芽回來了,我讓他們到院子裡玩了。」
言之棋聽見了,但沒有回應,靜靜靠在司徒煜的懷裡。
「睡一覺?」司徒煜問。
「好。」
言之棋爬上床,將被子拉起蓋著頭,但被司徒煜阻止了,將頭按在他胸前,「我陪你。」
聽著司徒煜有力的心跳,言之棋突然變得安心,蹭了蹭他的胸膛,閉上了眼。
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夢裡難得有了言雁亭的身影。
二十年過去,言雁亭的樣子已經有些模糊了,只時聲音依然如記憶中的溫潤。
小時候他過得並不好,生活可以說有些窘迫,全靠一份銷售員和廚房幫工的工資撐著,但言雁亭給他從來都時最好的。
只是一切幸福都在他十歲那年驟然而止,葬禮上沒有一個爸爸的熟人出席。
夢境無限拉長,等言之棋再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是黃昏了,窗外的天空一片橙色。司徒煜還是原來抱著他的動作,沖沖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正橫在他們中間熟睡,身上的毯子快要掉到地下去了。
言之棋有些愧疚,輕手輕腳地想起來,只是他剛動一下,司徒煜就醒了。
「幾點了?」司徒煜聲音還有些低啞,眯著眼問道。
言之棋將矮櫃的手機拿過來看了一眼,回道:「快六點了。」
「起來吃飯?」司徒煜低聲問道,雙眼定定看著他。
「好。」言之棋心情略沉重地點頭。
司徒煜吻了吻他的臉,「如果知道今天這頓飯讓你這久難過,我一定不會讓你去。」
言之棋低笑一聲,吸氣道:「誰也沒想到。」
其實,他心底是開心的。
這時,沖沖揉著眼坐了起來,睡意惺忪地叫了聲,「爸爸……」
言之棋笑著將還迷糊著的小傢伙抱過來,快速在他潔白的額頭親了一口,「洗漱準備下去吃飯。」
沖沖軟軟地唔了聲,小短手摟住言之棋的脖子。
司徒煜慢悠悠地下了床,跟在父子倆的後面,對著鏡子伸出舌頭,受傷的那處已經泛白了,還有些痛,但不形響刷牙。
言之棋給沖沖擦了擦臉,眼也沒抬一下,「你的舌頭怎麼樣?」
「沒那麼嚴重,能吃能喝。」司徒煜無奈道,擠了牙膏便開始刷牙,牙膏沾到傷口有些麻辣的痛,但還能忍住。
一家三口下了樓,老爺子也正好從房裡出來,見到沖沖眼前一亮,「沖沖,快到曾爺爺這裡來。」
沖沖對咧嘴一笑,從司徒煜身上滑下去,噔噔噔地跑到老爺子那裡。
司徒煜和言之棋相視一笑,一起在沙發坐下。
對面的司徒諾傑正磕著瓜子,一臉看穿一切的表情,「和好了?」
言之棋有些不自然,耳根也開始發熱了。
他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和好了,總之在他脆弱的時候他最想依賴的還是司徒煜。
司徒煜屏著氣息,眼裡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