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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的 抬担架的正忙不迭失地查看名卡和牌号 担架 上不时有人哽咽着 雨也开始飘洒起来
大约一个钟头 我们才爬上运输汽车 车里比来的时候宽敞
多了
雨越下越大 我们打开帐篷布盖在顶上 瓢泼大雨汇成一
道道水流从两侧急泻而下 我们就蒙蒙目龙目龙在半睡半醒之间随 着运输汽车摇晃而前后摇动
有两个人靠近车厢不时拿很长的木杈去排起架设太低的电 话 线 以免它们会挂了我们的脑 袋 间 或 便 听 到 有 人 喊 当 心
电线 我们就在半梦半醒中机械地弯弯腿 然后再竖直起 来
运输车乏味地晃荡着 当心 电话线 的声音不时乏味
地传后来 雨水也乏味地滴嗒流淌不休 它飘洒着掠过我们头 发 降落到死去者的头上浸透了那年少的新兵的衣衫 而他的伤 口正好在屁股当中 淋漓在克姆里奇那凸兀的孤坟上 它无声地 冲刷着我们的心房 强烈的爆炸声把我们神经重新紧张起来 大 家屏心静气不约而同张开双手 随时准备顺势跳下汽车 滚到路 旁泥沟里去
好在有惊无险 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于是那单调乏味地喊 叫声 当心 电线 又时而传出 我们却蜷缩着已半睡半 醒了
五
身上养了密密麻麻地虱子 要用指甲一个个地掐死 可时间 一长就感觉毫无兴趣了 还是恰德想了好法子 他用鞋油盒的盖 子吊在铁丝上 同时下面点上一段蜡烛 只要把那些结实坚硬的 寄生虫往里一扔 毕剥 一声就了结了
屋里暖洋洋的我们就把衬衫放在膝盖上圈坐一圈 裸露着 上体 两只手不停地进行着前面的动作 海依说他从特豪托医院 的军医主任哪儿带来了品种优质的虱子 它们的头上都长 有红色的十字架 他还开了自认为非常高明的玩笑说 他将用鞋 盒里越集越多的虱子油来擦他的长统靴 就为了这句话 他居然 一个劲儿笑了整整半个钟头
不过别人都没心思附和他 因为大家都在想着另一种更重 要的事呢
原来奇姆思托斯昨天真的也到了这儿 那个声音我们太熟
悉了 听说他在家乡照旧残酷地训练新兵但正巧其中有一个是 地方官员的公子也遭此厄运 于是便只有自认倒霉了
实际上 还有许多麻烦在等着他呢 那个恰德早就开始苦苦 思索用怎样的方法来嘲讽他 而海依显然又想起上次的殴打 眼 睛瞅着自己的大鱼鳍 对于他那真是一次快事 甚至做梦都在 想起呢 他狡黠地跟我挤了一下眼
克络普和米罗正津津有味地聊天 克络普可能从工兵炊事 班或其他地方弄来满满一饭盆扁豆 引得米罗双眼发直 总情不 自禁地注视着看一会儿 但很快又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过了一 会 儿米罗忽然冒出句话 阿尔 贝 特 要 是 和 平 了 你 准 备 干 什 么
哪会有和平呢 阿尔贝特干脆地说
我说如果 你会有什么打算呢 米罗坚持又问 克络普怒气十足说 那就远离这鬼日子
这我知道 可再往后呢
喝得一醉方休 阿尔贝特说 说正经的 别瞎扯
本来就是嘛 克络普说 你说我还能干什么呢
克托也加入了他们的谈论 他向克络普拿了些扁豆 边吃 边想 然后说 那就先大喝一场 然后再坐下一班列车回家 我 的兄弟 那可是和平啦 阿尔贝特
这是我老婆 突然他从油布信夹里拿出一张照片给大家 传着看 然后便大骂道 王八蛋 战争
是啊 我说 你是有老婆孩子的人
没错 他点头说 可我却还让他们饿着肚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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