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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青峰哼了一聲，「等著」，然後就喊了一聲，「老伴，你兒子找你。」

康媽媽過來接電話，「不是你兒子？」

康青峰哼哼唧，「那是我兒子？回回都不找我，就找你。」

康媽媽樂得不行，「誰讓你成天板著個臉，不招人待見。」

康青峰又是哼了一聲，不過卻並沒有走開，而是坐在一邊支棱著耳朵聽電話。

康媽媽接過電話，「誠子，是媽。」

康誠抑制不住心裡的歡樂，聲音里都帶著喜氣，「媽，小星懷孕了。」

康媽媽愣了愣，然後驚喜道，「這是啥時候的事？幾個月了？」

「剛檢查出來，還不到一個月。」

「小星身體咋樣？」

「吐的厲害。」

康媽媽心疼道，「誠子，小星這段日子身子不舒服，你不許惹她生氣，做飯做她愛吃的，叫她多休息，下班了就陪她多說說話……」

康媽媽絮絮叨叨的說了好些注意事項，「你都記住了沒？」

康誠，「我記住了，媽，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一聲。」

「啥事啊？」

「我和小星，這輩子只要一個孩子。」

康媽媽莫名其妙，「你倆想多要那也要不了啊。」

計劃生育抓的多緊啊，農村超生的是扒房子，抓人，抓公公婆婆不管用，就抓媳婦的娘家爹媽，抓走就關起來，不流產不給放，林家灣就抓走好幾個，兒子媳婦跑了不回來，到現在家人還在鎮上關著呢，家裡都給搬空了，連床被褥都沒了。

聽說城裡上班的，要是超生了，倆一塊兒開除，嚴著呢。

康媽媽其實也不懂為啥不讓多生，不過既然這是國家規定的，肯定有國家的考慮，那就得遵守，畢竟家有家規，國有國法，都不遵守，那不是亂了套了。

康誠，「媽，不管生男生女，就這一個。」

康媽媽聽出來了，這是怕林星生個閨女，她會催著他們再生一個，直到生出男娃娃。

康媽媽，「你媽不是那種迂腐的人，不管孫子孫女，我都喜歡。」

康媽媽想的開，一輩兒不管兩輩兒事，只要小兩口過的好就行，其他的她不摻和。

至於什麼傳後人，百年後她兩腿一蹬人就走了，啥也看不到了，還管啥傳不傳後，她沒想那麼長遠，只要兒孫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行了。

「謝謝媽。」

「你個傻小子，還特意跟媽說，媽不是那種老糊塗，給我生個孫子當然好，生個孫女我也喜歡，不管孫子還是孫女，都是咱康家的後。」

康媽媽又叮囑了康誠幾句，然後掛了電話。

康青峰，「啥孫子孫女的？」

康媽媽喜滋滋，「你要當爺爺了。」

康青峰一向嚴肅的臉上浮起一抹笑，「去醫院檢查過了？」

「肯定是檢查過了，要不然誠子也不會打電話，不跟你說了，我去收拾東西去。」

康青峰，「你收拾東西幹啥？」

「我得去看看小星，她吐的厲害，誠子又沒個經驗，怕是照顧不好她，他又經常出任務，這頭仨月最重要，小星身邊沒個人可不行。」

康青峰跟在她身後，「你走了，那我咋辦？」

「你就跟著我，婦唱夫隨。」

康青峰，「……」

林星睡了一覺，醒來天已經黑了，康誠把粥熱了熱給她端過來，「餓了吧，吃點粥。」

林星扒拉了兩口，「我想吃媽做的雞蛋面。」

康誠，「……我去給你煮。」

「我要吃媽做的。」

不是她挑剔矯情，就是突然之間特別想吃康媽媽煮的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