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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一番“激动人心”的发言,却换来了截然不同的效果。皮科特内心的憎恶上升到了极点。
奇怪地,皮科特想起了父亲临终前对自己说的话:“皮科特啊!假如你只需要当一个单纯的军人,我是绝不会对你说这番话的。很可惜,在家族的枷锁下,你绝对不可能单纯……记住我的话吧!”
皮科特点点头。
“只要你是一个天才,哪怕你整天像狮子一样怒吼,也可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事家;但要想成为一名优秀的政治家,除了必要的才能之外,你还需要知道何时该发怒,何时应该不留痕迹地笑个不停,用最虚伪的表情为最虚伪的人鼓掌。”
现在,皮科特开始真正明白父亲的意思了。
尽管在自己的面具后面拼命地吐着舌头,尽管他缺乏鼓掌的激|情,但他还是鼓掌了,为可恶的礼貌而鼓掌,为虚伪而鼓掌。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看到,在斯图加特脸上泛着的不是兴奋的红光,而是充满肮脏的金币反光。
他不禁慨叹上帝的公平与不公平:无论多么糟糕的东西,上帝都为它在世界中预留了只属于它的位置。可是,这么糟的提案,为何偏偏要放在国家大事这个最重要的位置上呢?
皮科特不懂,所以他知道,自己还未成熟。一方面痛恨这种世故圆滑,但另一方面又痛恨自己没有这种世故和成熟。
或许……自己永远都不能成熟吧!
有点像古代文人的接龙写文章,斯图加特刚刚发言完毕,财政部长就跟上来了。
他刚说完“如果黑泽尔灭亡,我国每年损失一万亿”,外交部长就接着说“不救援就违反一百年前所签的攻守同盟协定”。
却没有人说:“假如我们救援了,又失败了,连舰队都赔进去,我们每年会损失多少亿。”
皮科特对此已经麻木了,也许因为这都是意料之中的,所以提前把怒气全宣泄了。
姑且先把各大商队贿赂拿斯特官员的费用排除在外,以往拿斯特平均每年从两国贸易中抽取的过境税为一千五百亿。即使再不济的年头也有九百亿。
尽管路费如此高昂,两国还是有利可图的。因为彼此资源的单一性,两国的货物只要安全抵达,还是能获得百分之三百以上的毛利。
埃克罗主要为黑泽尔提供矿物、纺织品、机械等多种货物;黑泽尔则负责供应埃克罗整个上流社会的奢侈品,从钻石、黄金、香料到时装、首饰,无一不包。
同时,作为东银河自由都市与黑泽尔的中转站,埃克罗也从中获益不少。
自南十字要塞被毁,黑泽尔的大商人与埃克罗的贵族们接触频繁,大概在敲定如何瓜分那几千亿。
然而,卡邦尼人突然冲了出来,要毁掉这一切,这无异于用极冷的冰水浇熄这股刚刚升温高热的发财梦。
美梦破灭,随之而来的就是强烈的失落和不满。此刻的埃克罗贵族集团,就好比输红了眼的赌徒,怎么也得翻本。虽然输的,只是理论上会到手的钱……
实际上,皮科特也受到远房亲戚的拜托,希望他表态支援出兵。
但,皮科特犹豫了,他清楚感觉到卡邦尼的出战并不简单,但说不上问题到底在哪里。即便想到,也仅仅停留在怀疑揣测阶段。他知道,单凭这些没有根据的推测,是无法说服其他人的。即便有证据,也无法说服。
利益的一致造成了目标的一致,战争对于其他两大家族来说,只能算是单纯的投资、一种不用花自己钱的高风险高利润投资。
昨晚,当隆博特向自己报告有大笔来历不明资金流入国内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判定“这是黑泽尔人买下埃克罗士兵性命的订金!”
现在看来,大势已不可逆转了。
皮科特跟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