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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四先還以為是查什麼要犯之類的,哪想到一群官兵里還有柳晏清,兩相里一照面,直接被柳晏清拿下綁了。
回頭得領什麼罰啊。
楊存煦沒有嚴四的憂慮,他今兒幫著辦了樁大事,高興得很,遠遠看到陸承驍就招起了手,「承驍,這裡!」
轉頭讓船工再快一些。
許是聽到了楊存煦和陸承驍打招呼的聲音,柳漁從船艙里行了出來。
她望著這邊船上,滿心滿眼只有一個陸承驍,四目相對,淚水就落了下來。
這一下把陸承驍心疼得夠嗆,船頭還未完全靠近,他已經縱身躍了過去。
劉宴征怔怔瞧著這一幕,看著對著自己一身戒備的人,乳燕投林一般扎進了陸承驍懷裡。
這是他妹妹……這世界怎會荒誕至此?
眼睛微微刺痛,也漸漸模糊。
陸承驍幫柳漁抹了淚,才發現柳漁臉色極蒼白,身上幾乎沒什麼力氣,全靠倚著他支撐。
他面色微變,問柳漁:「怎麼了?哪不舒服?」
柳晏清搖頭,「船上給的食物她不敢沾,兩天兩夜水米未進,我剛才給她喝過點水了,一會兒上岸吃點東西應該就沒事。」
陸承驍心頭一痛,去拉柳漁的手,觸手碰到尖利的金屬,才發現她手中一直還握著一支簪子,他心頭一跳,下一刻眼裡現出戾氣來。
「借你弓箭一用。」
取了楊存煦手中弓箭,彎弓搭箭,一個轉身,箭矢疾飛而出。
嚴四陳五眾人驚呼,劉宴征卻不閃不避。
箭矢入肉,幾乎穿透了左肩,劉宴征悶哼一聲,被那箭矢的力道帶得微微後退了半步,一雙眼卻仍只是看著柳漁。
第二支箭矢飛出,這一回陳五飛身撲擋,把射向劉宴征右肩的箭打落了下來,只是防住了第二支箭,沒能防住後邊的三箭齊發,劉宴征右肩到底也平衡了。
「承驍!」楊存煦變了臉,奪了陸承驍手中弓箭,皺眉道:「後邊的交給我來。」
真在這大庭廣眾下弄出人命來,根本收不了場。
陸承驍眼中戾氣難散,卻也清楚,律法之下,由不得他今日讓劉宴征血濺當場,他冷眼看著劉宴征:「再有下次,咱們就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劉宴征自嘲的苦笑起來,他何曾怕什麼不死不休,他是連讓陸承驍不死不休的資格都沒有。
大船上,柳晏平看了劉老爺子一眼,道:「今日之事我會如實與家母說清,老爺子日後也不必說兩家是故交,我們柳家要不起這樣的故交,告辭!」
一行人已經躍回來時那艘船上,劉家大船上有劉老爺子在,根本無人敢攔。
這邊一應事情交給了楊存煦和他手底下那一幫子官兵,劉家要脫身少不得要脫幾層皮了。
陸承驍此時才又低頭看柳漁,面色只是蒼白,只是握著簪子那隻手仍舊握著,仿佛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舒展開。
他小心握住柳漁右手,把她緊握著的手指一根一根輕輕展開,取出那枝已經被她攥得已經微微變了形的簪子,揚手拋進了江中,這才順了順柳漁的脊背:「對不起,我來得太慢了。」
柳漁搖了搖頭,沖陸承驍綻出一個笑來:「一點也不慢。」
陸承驍很少說愛,柳漁卻知道,他必是會盡最快的速度找到她的,哪怕讓她多受一天、一個時辰、一刻的罪,也是不願的。
柳晏平的船向陸承驍他們這艘船上靠過來,陸承驍先跨了過去,而後將手伸向柳漁。
「咱們回家。」
柳漁將手伸了過去,落在他掌心,由他握住。
這一交託,便是一世。
她可以永遠相信陸承驍。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