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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往日裡,皇上不喜太子,這是闔宮內外都知道的事情。可怎麼會這樣?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讓皇上這樣偏袒太子。本宮若眼睜睜的看著太子這勢頭,日後這宮裡,哪裡還有我們母子的地位?」
說完,她猛地一拍桌子,道:「去,去告訴淳兒,就說是本宮說的,讓他即刻往皇上面前請旨,和太子隨行,一同去接順和大長公主。」
褚嬤嬤聞言,不由一驚。
這二殿下的性子她是知道的,素來可不肯把太子殿下放在眼中的。可如今,卻要和皇上求旨,而這理由,自然只能說太子是東宮儲君,關係江山社稷,他隨行,只是為了護著太子。
這樣的兄友弟恭,是皇上願意看到的,可二殿下,會願意這樣臣、服於太子殿下嗎?
一時間,褚嬤嬤心裡慌亂極了。
水榭這邊,裴蘅她們也剛聽說順和大長公主遭遇流、匪,暫且在就近寺廟落腳的消息。
只是比起這個消息,皇舅舅差太子哥哥帶了禁軍去接順和大長公主的事情,更讓眾人吃驚。
周淳更是冷著臉,緊握拳頭,看得出,他在竭力的忍耐著心裡的不甘。
看他這樣,裴蘅也忍不住垂了眸子,她若是沒記錯,上一世,根本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的。
難道是因為自己的重生,也順帶著讓順和大長公主入京的事情,發生了變化。
周淳卻再也沒忍住,臉色鐵青,連告辭的話都沒說,就拂袖離開了。
周璟和謝鈺因著身上有差事,沒一會兒也離開了。
一時間,水榭里只留下裴蘅和秦瀲二人。
秦瀲輕抿一口茶,感慨道:「這若放在往年,誰能想到,皇上會這樣給太子殿下臉面呢。」
話音剛落,她多少意識到方才這句話有些不妥,便轉開了話題,又道:「郡主也沒有見過順和大長公主殿下吧,聽說當年殿下可是宮裡最受寵的公主。」
上一世里,裴蘅當然是見過順和大長公主的。只這天家的女兒再高貴,在幾近三十年沒有子嗣,被那側妃耿氏壓了這麼些年,即便最後終於誕下靖南王,順和大長公主也把這大半輩子給搭進去了。
如今,又要為了靖南王能真正掌控西南,入京替靖南王謀劃婚事,這樣的身心俱疲,該是一般人做不到的吧。
可偏偏,順和大長公主竟然都生生扛過來了,這樣的倔強的性子,其實和她封號一點都不相似。
見裴蘅靜靜的坐在那裡,沒有說話,秦瀲噗嗤就笑了出來,道:「瞧我方才問的,順和大長公主殿下,出嫁這麼些年,今年才是第一次回京省親,郡主自然是沒有見過的。」
說完,她突然想到什麼,開口又道:「對了,郡主,我聽說這次順和大長公主回京,除了靖南王之外,那側妃耿氏的大兒子,也借著護送之名隨行呢。」
裴蘅聽著,果然愣了愣。
她前些日子就出宮去了,對於這件事情,確實是第一次聽說。
而這件事,上一世也是沒有的。
難道說,這順和大長公主遇上流、匪的事情,和這耿氏的兒子,脫不開關係。
可他能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借著順和大長公主回京,在皇舅舅眼皮子底下做這樣的事情?
這麼想著,她腦海中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若她沒有記錯,這耿氏,可是給老靖南王生了兩個兒子的。而且,每個都比如今的靖南王長了二十幾歲。
這莫不是,耿家事想鋌而走險,借著這次入京,神不知鬼不覺除掉順和大長公主和靖南王。
到時候,這耿氏的大兒子,頂多是護送不力,皇舅舅沒有證據,也不可能真的拿他怎麼樣。
即便是獲罪,耿氏不還有另一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