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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沒有讓宋平安失望,事情平息的三個月後,宋平安如願回到了宮裡,繼續做他小小的守門護衛。傷勢比他輕的唐青早就回到原位,還對宋平安說以為他不會再幹這份差事了。
宋平安對他笑著說,只要身體允許,他不會輕易離開。
鄭容貞入朝為官的事情,宋平安一直回到宮裡當差才知道,並且還是在他輪值的時候站在宮門下,目瞪口呆地看身穿官服的鄭容貞朝他走來,一陣擠眉弄眼之後,又若無其事笑眯眯地離開了。
私下裡,鄭容貞會找平安訴苦,裝模作樣地執袖拭淚假哭。
「平安,你家皇帝太沒人性了,把我丟在狼窩裡就不管了,天知道我在裡頭過得多麼心驚膽顫,深怕一不小心就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宋平安信以為真,過了段時日,等皇帝耐不住思念來找他之後,他就把鄭容貞哭訴的內容逐一告訴皇帝,還擔心地說鄭兄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還請皇上高抬貴手。
皇帝聽罷,挑挑眉,調高音量道:「手無縛雞之力?沒錯,舞槍弄棒他不行,但你不知道他一肚子的壞水,誰能占得了他便宜?這麼幹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之後皇帝把鄭容貞在宮裡偷偷乾的「壞事」全在平安面前捅了出來。
當然,其實不乏皇帝見平安太過維護鄭容貞心裡不痛快便不斷添油加醋的成分,但就算把事情的內容過濾幾遍,仍能夠充分體現鄭容貞這人外表無害內心邪惡的本質。
平安聽得目瞪口呆,皇帝見他一臉呆樣,覺得好玩得不行,身體一翻,再次把人吃干抹淨。
皇帝洗腦的效果明顯,再見鄭容貞時,宋平安不由心驚膽顫,沒以前那麼自然。在鄭容貞再三逼問下,才把事情經過如實告之,鄭容貞聞言,哼笑幾聲,道:「若論這種事情,你家皇帝稱第二沒人敢排第一,吃肉的居然還敢笑打獵的,嘖。」一來二去之後,宋平安了悟一件事,那便是,這兩個人都不是好惹的。
皇帝借洛東海之事肅清吏治,企圖一舉殲滅日漸坐大聲勢震天的田氏一黨,儘管最後被局勢所迫不得不向偏心於母族的皇太后妥協,但在過程中還是消除了不少眼中釘。而透過這件事,田鎮對這位二十一歲的帝王真正開始提防起來,儘管這位皇帝是自己的外孫,可他明白,真要動手時,這個皇帝不會因為任何原因手下留情。
一旦開始動手卻沒能利落收場,無疑是一場打糙驚蛇的鬧劇,燁華深刻明白,但卻不得不選擇面對,面對這位行事更為小心,計慮更為深遠的對手。
十月初是太皇太后的六十壽辰,向來主張節儉操辦的她對自己請來的皇帝說道,今年,要好好的慶祝一場,宴請朝中和各地方高官,與百姓同樂。
皇帝心底深感驚訝,畢竟這不符合太皇太后一向的行事作風,但他沒表露在臉上。這位年近花甲的老人睨他一眼,意有所指地道:「前段時日宮裡血腥氣太重,是辦件喜事沖沖煞氣啦。」老人的語氣平和,話里卻帶著說不出的指責,皇帝沉默不語。
「皇上,很多事情是急不來的。」老人似在歇息,須臾後又道:「哀家壽辰那日,把靖霖那孩子也接回宮中吧,這都快三年了,哀家想這孩子了。」皇帝沉寂許久,才輕聲道:「是。」
出了太皇太后所居住的宮殿門外,見到候在外頭的楊昭容,靖霖皇長子的生母,皇帝不禁冷冷一笑,楊昭容趕緊跪下來不停叩頭。
宮中的事情沒有多少是皇帝不知道的,這段時日她天天來到慈寧宮,可卻不是像其他妃子一樣百般討好如今仍然統領後宮的皇太后,而是日夜在太皇太后老人家的跟前服侍。
慈寧宮是後宮所有宮殿中最大最寬的一座,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住在這,只不過太皇太后住東宮,皇太后住西宮。兩宮之間相距數百米,要想見一面也要走上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