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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薄的宋平安被他這麼一鬧,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聲音哽在喉嚨里半天出不來。
「鄭兄……你怎麼、怎麼……」
「我怎麼了?」
鄭容貞悠悠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鄭愛卿。」一股力道驀地拍在後背上,剛含進嘴裡的茶「噗」的一聲全噴了出來!
鄭容貞咳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鼻涕差點一塊往外噴,好不容易緩過氣,望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皇帝正站在宋平安身邊,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
他一定是故意的!鄭容貞用眼睛殺人。
是故意的又怎樣?皇帝不甘示弱。笑話,平安是他的,敢作弄他的平安,皮癢是不是?
屋裡不知何時只剩下他們三人。平安看不出他們之間的波濤洶湧,趁這個時機又給鄭容貞倒了一杯茶端到他面前,讓他喝口茶緩一緩。瞧他,咳得臉都紅了。
這次鄭容貞可再不敢接下平安端上來的茶了,別說喝不下去,光是皇帝杵在面前用刀子眼一遍遍凌遲他,就足以讓他食不下咽。
見他沒接過平安端過去的茶,皇帝哼笑一聲,算他識相!
平安見鄭容貞不肯接,又想起皇帝還站在那,便把茶杯端過去給他,恭恭敬敬地道一聲:「皇上,喝茶。」皇帝則瞥了鄭容貞一眼,接過這杯茶,心滿意足地喝了一口,轉身坐到一側的椅子上,隨後讓平安坐在自己身邊。平安看一眼笑咪咪的鄭容貞,才依言坐下。
若曾經在街上遠遠見過的那一次不算,這是鄭容貞頭一回看見皇帝和平安在一起的場面。並沒有什麼違合感,平安對皇帝沒有那種平民見到一國之君的誠惶誠恐,而是敬服,皇帝對平安也沒有對待下人般對他頤指氣使,而是隨意‐‐這是很難得的,畢竟他是一國之君,這個至高無上的位置坐著雖然舒服,要坐得好、坐得穩卻很不容易。他要防著天下人,甚至是自己的親人,或者說,在皇帝心裡,根本就沒有親人,只有可利用或不能利用之人。但是皇帝卻在平安面前隨意了,隨意代表他沒有防備這個人,就像面對鏡子裡的人一樣,可以笑,可以哭,可以扮很醜的鬼臉,可以摘下厚重的面具露出真面目。
鄭容貞重重咳一聲,坐正身子,扯著臉皮笑道:「皇上,你找下官來所為何事?」皇帝對著他也皮笑肉不笑,放下茶杯,說:「朕記得鄭卿家對秋狩沒有興趣?」什麼「朕記得」?他一直知道好不好?鄭容貞朝天花板翻白眼。
皇帝當成沒看見鄭大人的無禮之舉,笑著往下說:「若鄭卿家實在不想去的話,朕也不強求。」人都來了,你才「不強求」。鄭容貞百無聊賴地把玩自己的手指。
「皇上,你就直說了吧,想要下官做什麼事?」再這麼拐彎抹角下去,天都黑了。
和鄭大人談事情,皇帝向來是打著商量笑意融融:「呵呵,鄭卿家,想必你也知道,這次秋狩,是開國來頭一回,大家都興致勃勃。除了老弱病殘,宮裡的人幾乎傾巢而出,除了尚幼小的四皇兒,朕的其他三位皇子也來了,可是這三位皇子年歲尚輕,實在不適合騎馬狩獵,況且朕實際上只是想讓他們出來見一見世面罷了。你看,其他人都滿懷期待等著明天一展拳腳,朕實在是不好拂了他們的興致,因此……」鄭容貞聽出來了,皇帝是叫他來帶孩子!他,一個七尺男兒,身兼數職的堂堂朝廷官員帶孩子?
士可殺不可辱,他忍無可忍無須再忍,拍案而起:「我不干!」皇帝的笑容斂了斂,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再慢悠悠地把茶杯擱在身旁的茶几上,撣撣膝上不見影的灰塵,道:「戶部內部這段時日鬧出的一些官員貪墨舞弊的案子,想必一定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