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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全身都抖了起来,哪里还敢多嘴,慌忙退了出去。随即他便烫酒上来,鸡鸭鱼肉,各种下酒菜食,摆了一桌子。酒菜上来,鲁达、史进和李忠三人自然要互敬一番。客套了几句,鲁达便问史大郎因何拜师王进,史进如实相告。接着又说起了较量枪棒之事,三人兴致极高,不时还伸手比划两招……
就这般过了一个时辰,三人酒兴正浓,忽然听得隔壁屋子里传来阵阵女子的哽咽啼哭声,让人好不揪心。鲁达本是豪爽之人,吃酒便要吃个痛快,这啼哭声响起,一下子便搅了他大半兴致,他如何肯从?
“哼”了一声,鲁达忽地一掌拍在桌上,把那些碟儿盏儿尽数砸在楼板上,碎片散了一地。店小二听到声音,慌忙跑上楼来。可一见鲁提辖脸色铁青,一副凶相,他哪里还敢靠近半步,离得远远的便小心翼翼地问:“提辖大人,还要甚东西?――小的这就给您取来。”
“你可认得洒家?”鲁达反问道。
店小二点头哈腰,笑道:“小的自然认得提辖大人……”
“啪!”鲁达突然跳起身来,将手中的酒碗一把摔得粉碎,怒道:“你既然认得洒家,也应知晓洒家的脾气!洒家和自家弟兄吃酒,你为何叫人在隔壁哭哭啼啼,搅了俺们的兴致?莫不是怕洒家少了你的酒钱?”
“提辖大人息怒,小的即便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让人打搅大人吃酒啊?”店小二慌忙跪下了,赔礼道:“隔壁哭的是一对唱曲的父女,定是一时自苦啼出了声音,这才惊了大人吃酒……”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鲁达若有所思地顿了一下,忙又吩咐店小二道:“你暂且先起来,快与我唤那父女二人过来,洒家倒要问问他们究竟因何啼哭……”
“谢提辖大人,小的这就去。”店小二急忙起身退了出去。
不多时,但见两人轻轻推门进来了: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妇人,年约十**岁,虽无闭月羞花之貌,但也有几分动人的姿色,特别是那双大眼睛,十分撩人;跟着进来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脸上满是皱纹,眼睛深陷,他手里拿着一把老胡琴。那妇人进了门来,拭了拭泪眼,向前走了几步,给鲁达等人欠身施礼,道了三声“万福”,那老头儿也跟着作揖见礼。
“你们父女两个是哪里人氏?”鲁达把这两人瞅了瞅,问道:“因何事啼哭,搅了洒家吃酒的兴致?”
“大人有所不知,容奴家一一告禀。”那妇人自怀里抽出一方巾帕,又将脸上泪水擦去了,止住哭声道:“奴家原本是东京人氏,因为家里遭了灾,无以过活,便同父母一道来渭州府投奔亲戚。可万万也没有想到我那亲戚举家已迁往南京去了,而且……而且奴家母亲也因连日奔波,不幸在客店里染病身故……”说着说着,那妇人的声音又哽咽了,泪水止不住涌了出来。
鲁达见不得女人流泪,忙说:“你先莫要啼哭,后来又怎样啊?你父女二人如何沦落至此?为何不返回东京去呢?”
那妇人掩了掩泪眼,止住心中的悲伤,又道:“不是奴家父女不想返回东京,只因此地有个财主老爷,叫做“镇关西”郑大官人,他见奴家长得俊俏,便使人强媒硬保,要奴家给他做妾。谁曾想他那三千贯钱的文书却是虚钱实契,还强行霸占了奴家的身子……”
听到此处,鲁达心中好不气愤,但他还是忍住了,又听得那妇人继续说道:“那郑大官人的大娘子好生利害,不到三个月便将奴家父女赶打了出来,还差客店主人强行追要三千贯典身钱。奴家老父要去跟他理论,无奈他郑大官人有钱有势,我们如何与他争得?原本就不曾拿他一文钱,如今还要讨钱还他?幸而奴家自幼学得一些小曲儿,被逼无奈,奴家便与老父来这酒楼里唱曲,每日挣得一些小钱,却要将大半还他,只留得少许做我父女返乡的盘缠。这两日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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