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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吕萍在墙的一端刷新房。
说是新房,其实是人家住过的旧房子,墙壁斑驳剥落污浊不堪。
她头戴护士帽,衬衣束在腰里,一手叉腰一手挥动着排刷,动作轻柔富于韵律,安祥耐心,并不回头便知道我在看她。
“好好干活,别东张西望,这可是给自个儿干。”
“我发现你刷墙的姿势比较好看。”我索性停下来,笑嘻嘻地望着她说道。
她迅速地瞟了我一眼,迷人一笑,又回过头去认真地刷墙,轻声说:“什么意思?”
“没意思,只不过是比较一般的讨好!”
“拍马屁,这会儿就开始偷奸耍滑,以后我凭什么信赖你?”
“你这人怎么那么没劲。”我笑着从板凳上溜下来,坐着,荡着一双腿:“你把我这一腔柔情都给弄没了。”
“找你算我惨了。”她偏过头看我一眼问“累了么?”
“不累,这点活算个屁?咱们不是给自个儿干么,忙里偷闲抒抒情。”
吕萍退后几步审视着刚刷好的新墙,拎着排刷含笑走过来:“累了就歇会儿,别不好意思开口。”
她提起灰桶,走到另一面墙前继续干起来。
我从衣袋里掏出一支烟,叨在嘴角点上,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她的背影,笑道:“自己的和公家的就不一样,透着爱惜,打算做一辈子。”
“嗯,不像你,对谁都是短期行为。”吕萍边笑边说,手脚一刻都不停。
“过来。”我唤她。
“干吗?”吕萍不理不睬。
“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不分场合,不分地点,呆会儿不行么?”
“你这人思想真是有点问题,怎么老往下流地方想呢?你怎么知道我叫你就不能有别的正经事!”
“知道你事儿多,行了吧!”吕萍放下手中的排刷,笑着走过来:“什么事,你说吧!”
“还能有什么事,想你呗!”我扔掉烟头,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低头就吻。
她闪着身子躲我,嘴里告饶:“石天呀石天,我已经快成你老婆了,搁着撂着也跑不了啦,别逮不着似的。”
“过来吧你!”
“你想整死我呀。”吕萍挺直身子,擦着嘴巴,喘着粗气说:“使那么大的劲……”
“你是不是阴冷啊?”
“我还阴冷?我觉得我都有点……快成女流氓了。”
我忍不住笑了,“你见过女流氓吗?”
吕萍躺在我怀里,侧着身子望着我,说:“石天,你说咱们这算爱情么?”
“应该算吧,我觉得算。”说着我看她一眼:“否则我能答应同你结婚。”
“我也这么认为,反正我拿你当了一生中唯一能托付终身的人,你可别骗我,你要骗我,我只有一死。”
“怎么会呢?我是那种人么?”我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有疑问:自己是么? 。。
二
师姐莲是厂里生产科的一名科员。她是那种身体丰盈,风韵十足的女人,身上有一股可望不可及的意味。
我第一次接触到她,便被她迷住了。
在一次常规学术讲座的小型会议上,我和师姐莲坐到了一块。整个下午,我都若隐若现地嗅到邻座那单薄的夏装里边散发出的女人味。按理像她这种年龄的姑娘更应该有香水味的。
会议室里师姐莲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时不时的记录一下,不记时就摘下眼镜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会议进行到一半,师姐莲一不小心,磕掉了自己的金边眼镜,我没等眼镜掉在地上,伸手十分敏捷地做了一个海底捞月的动作,在眼镜没摔着地之前捞住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