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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琛收回視線,一步三回頭地進了皰屋。
「小哥兒,你且聽我的,讓你用力的時候,你再用力」穩婆見慣了大場面,此刻正有條不紊地指揮著。
秦慕言蹙著眉頭,緊抿著唇,濕漉漉的髮絲緊貼著他的額間,他急促地喘息著,強忍著不發出聲音,時淵告訴他,生孩子的時候,千萬不能大喊大叫,一定要留著力氣使勁,所以再疼,他都咬緊了牙關,一聲不吭。
這一生就是小兩個時辰,陸雲津從屋中端出的水盆中皆是刺眼的鮮紅,陸雲琛貼在門框處,聽著屋裡小夫郎的聲音愈發低弱也不見任何好轉的跡象,他實在等不及,將雞湯拿小火煨著,自己換了身乾淨的衣物,直接衝進了產房。
沈昌傅和慶陽還未反應過來,人已經入了臥房,順手又將屋門掩上了。
「你這小子,怎這般沉不住氣,這產房是你能進來的地方」時淵正著急秦慕言怎麼生也生不下來,冷不丁被陸雲琛嚇了一跳,出聲斥責道。
陸雲琛徑直進了裡屋,半跪在炕前,「阿言,我來了我來陪你了。」,他俯身吻去秦慕言眼尾氤氳的水汽,湊在他耳邊,低聲耳語道。
秦慕言早已沒了力氣,手無力地垂在炕沿兒,渾身衣物已經被汗濡濕,聽見自家夫君的聲音,他渙散的神思被一點點拉回,「夫夫君,好疼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們平安平安他」
陸雲琛打斷秦慕言的喃喃自語,「瞎說什麼呢阿言你不打算要你家夫君了嗎?平安沒事的,你也會沒事的」
「小哥兒,咱們再使使勁兒,孩子再不出來,怕是要出問題的」穩婆在一旁勸說道。
陸雲琛握住小夫郎汗津津的手,托起他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阿言,別怕,我在」
秦慕言強撐著點點頭,許是因著自家夫君的話,平白生出了一股子力氣,仿若勢如破竹。
陸雲琛只覺得掌心一下子收緊,尖銳的刺痛從掌心傳來,是小夫郎指甲掐入肉里的痛意,伴隨著秦慕言一記低沉綿長的嗚咽聲。
「孩子頭出來了,頭出來了,小哥兒再加把勁兒,別鬆氣,」穩婆驚呼道,伸手托住孩子的腦袋,將嬰孩抱了出來。
秦慕言頓覺身下一陣輕鬆,他卸了勁依靠在陸雲琛身上,有氣無力道,「夫君夫君平安」
陸雲琛滿心思都在自家小夫郎身上,敷衍地望了一眼皺巴著臉,哭得驚天地泣鬼神的小丑八怪,「平安好著呢,胳膊腿都在」
時淵和雲津幫著穩婆給嬰孩剪了臍帶,又洗淨用棉被包裹起來。
「怎麼是個哥兒啊」穩婆小聲嘀咕了一句,顯然對孩子的性別不甚滿意。要知道,哥兒的地位在這異世界可是最低的,誰家生了哥兒不得罵一句賠錢貨,這陸小老闆疼夫郎又如何,還不是就瞧了一眼孩子便置之不理了,定是嫌棄這孩子是個哥兒呢。
陸雲琛自是沒聽見穩婆的抱怨,秦慕言只聽著平安好得很,便一頭栽倒在他懷裡,累暈了過去,這會兒正睡得不省人事。他將小夫郎身上濡濕的衣物悉數換了下來,又把炕上沾著血和汗漬的被褥都扯到了地上,重新換了新的被褥,見他躺得能舒服些才作罷。
時淵本想上來搭把手,幫著收拾收拾,可瞧著陸雲琛那視若珍寶的稀罕勁兒,絲毫不亞於當初沈大待自己,忙欣慰地推至一旁。
安置好小夫郎,喚來陸雲津和老太太在屋裡照看孩子和秦慕言,陸雲琛顧不得喘口氣,這外面還有一堆爛攤子正等著他呢。
將先前準備好的紅包遞給穩婆,穩婆說了幾句吉利話便收了下來,臨走時,滿臉擔憂的看了眼在炕頭上的孩子,不由得為他將來的命運感到可惜。
陸雲琛沒注意到穩婆的神色,將穩婆送走後,他去大堂察看了下那幾個中毒的客人的情況,要麼說周賢醫術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