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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進折墨的口內,因為氣味太腥,折墨即使神志不清,還是條件反射地迴避。
「再等一會兒,等會兒就好了。」青離用另一隻手固定住折墨的頭,溫柔地勸撫。
折墨迷迷糊糊中露出不滿的表情,唇瓣緊緊閉著不肯張開,其上染的血一如當初折墨送給青離的胭脂那般緋紅。
青離因此笑了。
他的主人真好看,無論什麼模樣都好看。從清秀的長眉開始,到一雙波瀾不驚的桃花眼,平時不露萬種風情,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稍微展露些許他的美麗。
輕易讓人動心。
青離是想溫柔對待折墨的,而今卻不得不掰開他的嘴,把解毒的,混著他的鼎香的血,同雪山木粉一起送進折墨的嘴裡。
手腕上的傷口長而深,血流的速度很快。折墨的面色隨青離血液入喉而恢復,但青離的意識逐漸變得模糊不清。
「主人,對不起……」青離收緊抱著折墨的胳膊,身軀因為抽噎微微發顫,「我是真的,想與你朝夕相處,想成為您唯一的爐鼎,想照顧您一輩子……」
「我以為只要能守在您身邊,不被趕走,我們就算在一起了。」青離的淚大顆大顆順著面龐滑落,他狼狽地抬手擦去,擦了滿臉的血。
沒有人教過他要怎麼愛人。
他自出生以來受盡欺辱,起初傻子一般承受,實在承受不了了,為了讓自己不那麼痛,他學會了討好,學會了放低姿態,學會服從他人以換自己一副無人染指的乾淨身軀。
後來,他偶然得知鎖香丸,故爬到妖尊身邊,答應妖尊為他賣命,好讓妖尊送他去錦山,換取活得更為長久的機會。
在錦山,他遇見了人生中第一個把他當人看的折墨。
在後來,為了守在折墨身邊不被趕走,他用上了鼎香,妄圖以毒素脅迫折墨與他共度餘生。
直到雪山之上,他看見折羽垂死之際護著折墨的模樣,他突然不明白了。
他突然不知道什麼是愛了。
脅迫嗎?
肯定不是。
那是什麼呢?
是等待,是守護,是陪伴,是包容?
都不是。
是放手。
所以他慢慢鬆開了抱著折墨的手,身軀因失血過多逐漸倒落在地。
閉眼之前,他還護著折墨的頭,不讓折墨摔疼。
他這一生,因為遇見折墨,故覺得不枉走此一遭。
可他依舊滿腔怨恨。
恨修仙界沒人善待爐鼎,恨沒有人教過他世上的一切都可以用交易獲得,唯獨愛不行。
不然他還可以等一等折墨,等折墨修復好心底的傷痛,等折墨從折羽的世界中完全走出來,然後再回頭看一眼他。
或許有那麼一天,折墨會愛上他呢……
蕭溯耗費了數個時辰,才將折羽的身體修復完整。
該填的洞填上,該補的骨肉補上,見折羽的面色一點點好轉,他終於收回靈力,轉身跑去找小傢伙了。
打開門,蕭溯閉目感受了一番,昭言的氣息輕易為他捕捉,故身軀化霧消散,下一秒就出現在昭言身邊。
「坐這兒幹什麼?」蕭溯對垂著頭的昭言伸出手,「是不是還沒用膳,我帶你去。」
昭言聽聞他的聲音,放下了手中用來在地上胡亂畫著的小木棍,抬頭看向蕭溯。
沉默好半天,昭言也沒把手給他,而是問:「要去,哪裡吃?」
蕭溯收回停留在空中的手,心底隱隱覺得不對勁,索性彎腰將人從地上打橫抱起,「我與你一同過去,順便叫上風月他們。」
昭言沾到蕭溯滾燙的懷抱,明明心底還鬱悶著,可雙手已經止不住環住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