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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办大事,他要是连这个道理都不懂,这两辈子就是白活了。
万里江见他这个表情,便知这已是深思熟虑之后不容更改的决定了。当然,他也不希望莫钟书改变这个决定。他们这些水手,谁没有父母妻儿?每回出海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四年,虽然他们口中从来不提,可是谁不挂念家中老少?跑马行船三分险,谁知道什么时候轮到自己遭殃?谁不忧心彼时一家大小的生计?东家现在能照顾陈荣他们的家眷,将来如果他们有个万一,东家自然也不会对他们的家人置之不理。
这么一想,万里江脸上便是笑逐颜开,许多水手见了他一整天都眯着眼只露出一口白牙的样子,都问他是不是捡到金子了,可是听得万里江说了原委,也都不禁就把嘴角咧到了耳朵根儿,弄的乘客们以为船上的水手都改行卖牙粉了,否则不逢年不着节的,为嘛个个笑成这样子?
台风季节到了,今年的台风还特别多,风暴一个刚过去,另一个又赶上来了,他们经常走不了多远,就要找个地方躲避台风。
这一日,他们已经走到浙江外海了,却还是不得不紧急停靠在一个小渔港里头。风雨太大,人们都到渔村里借宿。
台风肆虐了三天。
第四天早上,大家告别主人,正待离去的时候,却见一行官差上门来。
原来是前几日,这家的狗欺负了乡里一家大户的狗,两家的儿子因此打了一架,两个孩子都受了些小伤,但那家人却是有个做官的亲戚的,告到县衙,县令老爷就派衙役来拿人了。
吕熠看不过去,就让他一个随从也跟了去。半天之后,县令大人就亲自把主人家的小儿子送回来了,又赔着小心把他们这一行人都恭送上船。
原来吕熠乃是福亲王,当今圣上第六子。小县令自然极尽巴结讨好之能事。
船开出老远,莫钟书还能看到那县令诚惶诚恐的身影,只能感叹权势的威力无穷,更甚于台风。
吕熠走过来,不屑道:“一个七品县令,便可如此作威作福。”
莫钟书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当官的都是双面人,那县令就是个最好的诠释,对着属下或者子民挺胸凸肚不可一世,但见了上司就是点头哈腰卑躬屈膝。这个吕熠看着已是富贵非常了,但到了他那皇帝老子面前,想来也要低声下气的装乖。
吕熠打量着莫钟书,见他的望远镜还是对准了岸上的县令,微微笑了,“莫解元如若中了进士,成就指日便可在此人之上。”
莫钟书表情冷淡,心中暗道,那可未必,官场中人修炼的是厚黑学,他先天后天都不如人,只怕还没上场就已经一败涂地。
“莫解元可有打算参加大后年的会试?”今年又是会试之年,春试早已经结束了。莫钟书如果想要以科举晋身官场,就只能准备大后年的了。
吕熠这般问,话里明显有拉拢抬举之意。从上船之时开始,他就一直观察着莫钟书。这个年轻人才华横溢,见解独到,更有着各种旁人意想不到的奇思妙想。如果能把他收为己用,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好助力。
莫钟书想也不想就道:“不,我无意出仕为官。”
“为何?”吕熠似是有些惊讶。普天下的士子寒窗苦读不就是为了金榜题名然后加官进爵吗?莫钟书如果真不愿意出仕,又何必去考那举人?
莫钟书看到了吕熠眼中的疑惑,暗暗叹了口气,考取功名不过是一时的权宜之计,给莫荣添一个念想他就会限制他那些老婆不许她们暗害自己,可现在他的翅膀长硬了,可以脱离莫府自立门户了,自然有权利说“不”了。但他也不能跟个外人解说莫府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只好另外找个理由,“我并不懂得做官。”
这算什么理由?除了极少数幸运儿,所有的人都不是生来就能做官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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