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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特雖然還沒有任何舉動,卻已經隱隱地讓人感到了壓迫,若拉眼前一亮,這是高手才有的氣勢。
特勞雷凝視著文森特,輕鬆的表情逐漸消失,沉聲道:&ldo;文森特,你可有封號?&rdo;
文森特淡淡道:&ldo;我沒有封號,閣下大可放心。&rdo;
特勞雷&ldo;哼&rdo;了一聲,戴上了頭盔,道:&ldo;你有沒有封號,都改變不了你今晚的命運。&rdo;說到這,他的聲音已經有些猙獰。這個故作姿態、毫無禮貌的農夫太可惡了,他必須要讓他流點鮮血,嘗些苦頭,雖然不會要了他的命,但廢掉他一個胳膊或者一條腿,將會給在場的所有人一個深刻的教訓。
他是一個騎士!沒有人敢侮辱騎士,更何況他們這些下三濫!
特勞雷握著劍鞘,傲慢地往前一揮:&ldo;你拔劍吧,我讓你先動手。&rdo;
文森特緩緩將劍舉到面前,劍柄向上,劍鍔齊眉,這是二人對戰前的一種劍禮,表示對對手的尊重,以及會首先展開攻擊的一種信號。
特勞雷哈哈一笑:&ldo;沒想到你居然還懂得劍禮!好了,出手吧,早點完事,也好早點休息。&rdo;
&ldo;風雪染兵刀。&rdo;文森特朗聲清吟,一字一頓,邁出了步伐。
如同在一簇從山峰處滾落的雪團,初始時毫不驚人,但隨著它不停地往下滾動,這雪團卻越聚越大,最後變成了一個白色的恐怖巨獸,呼嘯著穿過山林、越過溝塹,猶如天地間再無他物能攖其鋒芒、奪其銳利,其中聲勢的變化,令人聽之色變,聞之膽寒!
當文森特邁出第一步的時候,特勞雷只覺得彼此間的空氣一緊,一股無形的壓力涌了過來,不過自己還能堪堪抵擋,等到文森特走出第二步的時候,氣勢變的越發強悍,對方的劍還未出鞘,特勞雷的後背已經沁出汗滴。
特勞雷忽然覺得,讓文森特首先發動也許是今生自己犯的最大錯誤。
待到文森特第五步重重地落在地上,進入攻擊距離時,他手中的劍勢所發出的肅殺之氣已完全籠罩在彼此的空間上,如百石強弓,弦已拉緊,只剩下那脫弦而出的最後一擊。
特勞雷早已拔出了長劍,劍鋒向前,刃上的光芒微微顫抖,如一條受驚的草蛇。
文森特長劍一指,劍未出鞘,蘊涵於鞘中的凶厲之勢已噴薄而出,直指特勞雷的心窩。
一陣冷風撲面而來,特勞雷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
&ldo;破!&rdo;文森特一聲悶吼,發動了劍勢。
特勞雷忽然覺得,此刻並不是盛夏的夜晚,而是身處在一個冰天雪地的寒原,徹骨的寒冷有如附骨之蛆無孔不入,對方的劍勢正如滿天的雪花,飄飄蕩蕩,卻無處不在,看似緩慢,卻令人無跡可藏。他不知道對方的殺機在哪裡,他只能退,唯有退,才能讓他稍稍好受一些。
特勞雷接連退了幾步,手中的長劍胡亂揮舞,幾乎潰不成軍,而文森特的劍卻沒有絲毫的遲疑,鍥入中門,銳不可當。
&ldo;叮&rdo;,一聲輕響,特勞雷的長劍應聲而飛,猶如驚弓之鳥,特勞雷腳步踉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雙方甫一接觸,勝負便已決定。
文森特站在特勞雷的面前,沒有出鞘的長劍遙指他的眉心,淡淡道:&ldo;騎士先生,以後請不要再偷看女孩子洗澡了。&rdo;說完,收回長劍,緩緩回退。
特勞雷雙手撐著身後的土地,仰頭死死地盯著文森特,鋼盔里所射出的目光中,既有羞愧,亦有憤恨。不過他心裡明白,此刻心中更多的是驚惶和沮喪,這個剛才還毫不起眼的鄉下漢子,一眨眼間卻變成了一座橫亘在面前的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