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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況越來越複雜,京市堵車的程度也是出了名氣的,照這麼下去,他們兩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現場。
到一個拐口處,蔡封沒有猶豫,打了方向盤,駛進小道。
溝通好事宜以後車內便陷入了沉默,程夕瑗咽了口唾沫,開口道,「那個,蔡老師,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說。」
「我想問…」她試探著開口,「我現在,是不是又可以跑現場了?」
很久了,距離上一次,這樣和同事生死時速趕往新聞現場。
而她之前所做的欄目,在揭露了某些事情以後,自己的安全勢必會受到威脅,所以蔡封在新聞發出去以後禁止她跑現場也是為她著想。
非洲之行不同於時事速遞那種爭分奪秒,也不需要探究到底,所以,時隔不知多少個日夜,她的嗓子居然有些發乾。
蔡封搭在車上的手指一頓,側頭瞥了程夕瑗一眼。
「本來也沒想一直局限著你。」
「真的嗎?我現在能重新回來跑新聞了?」程夕瑗眼睛一亮。
蔡封不動聲色的覷覷程夕瑗,極其自然的接過話,「不讓你跑新聞你連非洲都敢去,我沒有那麼不近人情,這回是非洲維和部隊,下次你是不是就打算直接去戰地,去戰地做新聞?」
「如果有這個機會,我會去的。」程夕瑗拿出身上帶的礦泉水喝了一口,低下頭迅速翻看起來,「可是去戰地這種好事,哪裡是說說就能有的。」
「胡鬧!」蔡封又被她的話氣的火冒了上來,「你還順杆子往上爬?戰地的殘酷你以為就是開玩笑,那麼簡單?如果那麼簡單,人人都去當戰地記者了!」
說完氣不過,還補充一句:「你們就是中了水均益還有閭丘露微她們的毒!理想主義害死人!」(註:水均益和閭丘露微都是非常有名的戰地記者)
程夕瑗這時候反倒含蓄起來,沒有直接跟蔡封頂撞,揉了揉耳朵。
或許男人到了某一個階段,也會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就像是女人的更年期一樣?或許也是『男人四十綜合症』的影響?
程夕瑗暗暗腹誹著,居然生出幾分笑意。
但她心裡清楚,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暗處的殘酷,只是和平社會將這個殘酷掩飾得體面,而戰爭則是最直觀的人性碰撞,將殘酷飾演的顛覆最平常的認知,叫人目不忍視罷了。
可蔡封有句話沒說錯,不是所有人都能去做戰地記者的,不單單是因為現在是和平年代,戰爭只在很少的局部地區爆發,更是因為戰地記者需要具備的素質更多,應對突發情況的能力要求更高。
這又何必呢?
如果有這個素質的話,去做哪一行,不比做記者來得輕鬆?還不需要背負輿論和社會的負面偏見。
吃力不討好。
程夕瑗沉默著,指尖悄悄使勁掐進肉里。
反正她向來愛做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當調查記者也好,去非洲營地也好,如果真的有機會去戰地的話,她想,她應該也是會去的。
小道確實快,程夕瑗已經可以看到遠處燃起的火,幾乎照亮了半個夜空,煙濃滾滾,周圍救護車消防車的聲音四起,急促而慌張,聽見蔡封一聲『到了』,她深吸了口氣,拉開了車門,從車廂里拿出拍攝器材來。
這也是一場「戰爭」。
另外一邊。
徐靳睿靠在商場周邊的柱子上,盯著程夕瑗發來的消息好一會,才收起手機。
陳孝文雙手環在胸前,笑嘻嘻的看著他:「瞅你這臉色,看樣子是先被放鴿子了?哎呀,不要太傷心了,反正你們這會也約不下去了,你得跟我走。」
在程夕瑗走後沒多久,陳孝文便像是掐好時間點出現到徐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