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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寶不知道為啥腦補出&l;來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時光&r;,隨即把自己雷了個滿頭毛線,黑著臉把詭異的念頭甩走了。
陸縝沒急著就寢,而是就著夜燈看了會兒摺子便準備睡下了,成安特意叮囑過督主換衣裳的時候不用人在旁伺候,更不准擅自進他的暖閣兒,守夜的人只用呆在隔壁小間兒,以防他晚上要茶要水‐‐她倒是鬆了口氣,她發現她和陸縝這點上習慣一樣,都不愛旁人湊的太近。
四寶自己腦補了一下原因,像陸提督這樣雍容尊貴的人,肯定無法容忍自己身體殘缺,更不想讓別人看見,所以晚上更衣的時候才不許人近身。
她給自己腦補的險些淚奔,忙把思緒轉回到自己身上,頓時覺著…更想淚奔了。
司禮監每間房子都燒了地龍,正中間還生了銅爐,既沒有煙火還十分暖和,被褥床鋪也是又厚又新的,四寶倒是不覺著冷,就是不能夠睡踏實,實在睏倦極了就靠在牆上小眯了會兒。
她迷迷糊糊中聽到一聲輕咳,本來不想搭理的,眼睛閉了會兒,又打了個激靈一下子清醒過來,還以為陸縝是要茶水,忙套上鞋輕輕推開隔壁間的門兒走進去。
暖閣寂靜無聲,只有九層寶塔的香爐幽幽吐著香氣,她見屋內沒了動靜,只好站在床邊,隔著床幔輕聲問道:&ldo;督主,您要喝茶嗎?&rdo;
一隻比細瓷還要白淨三分的手伸了出來,一把攥住她手腕,力道之大差點把四寶給拉倒在床上,她身子一抖,低聲叫道:&ldo;督主?&rdo;
霧草督主不會有曹操睡夢中殺人的習慣吧,那她死的可就真冤枉了!
拉住她手腕的手聽到她的聲音鬆了松,另一隻手把床幔挑開幾分,陸縝目光幽冷,看見是她才稍稍和緩,鬆開手道:&ldo;幫我取杯茶來。&rdo;
四寶突然覺著跟他對視都壓迫力十足,似乎夜裡的這個才是人們忌憚的害怕的敬畏的那個權傾朝野的東廠廠公,她平日見到的更像是冰肌玉骨,溫雅尊貴的世家公子。
要是成安在這兒肯定就習慣的多了,這才是他們司禮監的人往日熟悉的督主,跟四寶相處時露出的也不是他的常態。
她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倒了杯茶過來,陸縝又恢復了平常她見到的樣子,似乎方才只是她的錯覺,他喝的也不多,只略沾了沾唇就放下了,把茶碗遞給她:&ldo;你去歇著吧,我沒什麼事兒要你料理了。&rdo;
四寶想到今兒早上才把他得罪了,就是以她的臉皮也有點不好意思:&ldo;奴才少睡一覺沒什麼,您歇的好就行了,您睡一夜,奴才就給您守一夜。&rdo;
她既然主動要求,陸縝也就沒再多言,她殷勤地幫他拍好枕頭,服侍他躺下來。
陸縝不喜別人動他常用的物件,見四寶一臉狗腿,也沒多說什麼,任由她殷切地扶著自己躺下了。
他素來淺眠,今兒晚上睡的格外不錯,早上起來穿戴好到了外間,就見那個信誓旦旦說要幫他守一夜的人抱著枕頭呼呼睡的像小豬一樣。
他不由得笑了笑,成安想湊過來叫人,也被他抬手止了,低聲吩咐道:&ldo;等她醒了就放她回去吧。&rdo;
成安見怪不怪地應了個是,陸縝還有事兒要辦,轉身披上大氅,自己先出去了。
四寶有生物鐘管著,其實醒的也不算太晚,一見要守的人都起來上工了,自己這個守夜的竟然睡過去了,不由得汗顏。
幸好司禮監得了囑咐沒人刁難她,和和氣氣地給了她一支筆,讓她把陸督主這三個字寫上一千遍,最好寫到做夢都念叨這個名字。
四寶:&ldo;…&rdo;能不提這茬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