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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即将头转过来,“你竟然不会束发?”
我点了点头,我确实不会给人束发,我的头发一直是小丫头梳的。怎样,多行不义————必自毙!想让我当你的丫头,你够格么?
他黑的不像话的眸子看了我一眼,却说道“这个没有关系,不会束发,可以学嘛。想必蕙质兰心的周二小姐学个几天就学会了。”
说着右手钳着我的手,左手拿着梳子一理头发,有拿着竹簪一拧一插,一个髻就梳好了。
“我看明白了。”我暗暗笑着,管他怎样,自己先应下来。不过,想我天天给他束发?他有这个命么?也不怕折了自己的寿?
他却满意的“嗯”了一声。将我的手放下了。
此次的马车极快,阿光看出我的疑问,对我说,“是汴京中精挑细选的千里名驹,通体尽墨,唯有四蹄雪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加之这一次要从水路走,所以到金陵指日可待。”
好,甚好。越早到金陵,越早有机会逃出去。阿光倘若是宋朝的要人,那在金陵是不会天天盯着我的。这马车中只有我们二人,想必他此行也是瞒着什么人出来的,我一定要抓住机会逃出生天。
我不敢带着什么表情,也不敢点头附和,只是木然看着眼前一瞬而逝的风景。心中有个问题一直挥之不去,阿光为什么捉我到汴京?
为了姐夫?我心中的某个弦又开始迅速的拨动,突突的响起。但是旋即,有自我否定了这一点————这三年,我都是呆在扬州,再说了,他若是宋史,有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犯错?
为了爹爹?爹爹早已退隐,不过问朝政,而且,久居病榻……
还是娘?娘无论生前多么令人折服,都化作一抔黄土,更何况,阿光只和娘打过一两次照面。
谜团越长越大,直至夜幕的降临。
想不通————我似乎真的没有什么理由让他把我抓到汴京。
我的一生,应该就在高墙大院中安安静静的度过了。
正想着,马车渐渐的停了下来。他斜瞥一眼以手托腮的我,将木窗放下,“到了渡口,快点下车。”
我依言跟在他后面走向渡口,一艘不大不小的船正泊在渡口,船夫看见阿光,眼睛一亮,正待出声,阿光左手一摆,示意他噤声。我们上了船,顺着水流,直直的奔向金陵。
船上点着一盏晦暗不明的昏黄色的灯光,火苗昏昏,兀自蓝盈盈的,不时簇簇的爆着花,江水有种清凉凉的水腥气味。船上的六个舵手左右各三,齐齐划着桨。不一会儿,那渡口就好像一个黑点一般远了。
我看着我左手上一道淡淡的伤疤,心潮随着大江的碧波不住的拍动着,可那团乱麻就是难清难理。
他站在我身后,“周二小姐,站的这样远,不怕掉到江里?”
我顺从的点点头,退后一步,靠近船厢站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倘若那年,你姐姐,啊不!应该改口叫南唐皇后了,这位皇后要是收敛一下自己,也叫你走水路,那该多好?”
我反问他,“你说什么?”
他摇摇头,“没什么,想到一些旧事而已。”
我看向他的右手,右手上有一道和我相似的伤疤,想了半响,“那时正是盛夏,金陵到扬州,恰好是顺流,姐姐她为什么……”
以退为进,说的多了,难保你不开口,即使你不开口,也难保你周围的人不透口风!
我用余光偷偷的看着他,他眼睛向上一翻,声音减弱了一点,“其实,我倒说不上是感激她还是唾弃她。”
感激?唾弃?这两个词分明风马牛不相及!
为什么感激?姐姐这个举动拖延了我的时间,还与韩载熙勾结起来,到现在想起来我仍心有余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