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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瘟,来作死啊!”飞起一脚,把孟远踹了个大跟头。孟远的头碰到了自己的工具箱的角上,血立刻流了下来,血液里的酒精立刻化作冷汗从皮肤和各个角落湧了出来。他呼的站起来,瞪着眼向值班主任扑了过来。
“我来!”又有三五个人出现在门口,为首的正是孟远的师傅老陈,老陈二话没说,冲到孟远跟前,左右开弓,一连七、八个耳光。这耳光把孟远的酒意彻底打没了,他想,一定是出什么大事了。
果然,老陈停下手后,掐着他的脖子吼道:“我的小祖宗,是你送的电吧?深更半夜的,你不在家挺尸跑这儿来干吗?”
孟远心里有些发毛,愣眉愣眼的问道:“师傅,出什么事了?”
一旁的值班主任说:“老陈,你闻闻,多大的酒味!这臭小子也不知在哪灌了一肚子马尿,回这儿来撒疯。”
老陈并没有理会值班主任,而是略带哭腔的对着孟远说:“孟远呀!我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这控电柜不能随便乱动,要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刚刚小友子正在维修设备电路,一下子就被电打住了。”
孟远的脑袋“嗡”的一声,结结巴巴的问,“他……他……他怎么样了?”
“已经送厂医院了,还不知道。我说你啊你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呀!”老陈长叹了一声。
孟远推开老陈,踉踉跄跄的冲出大门,拖鞋拌在了门坎上,摔了个跟头,爬起来,擦了擦鼻子上的血,也不管拖鞋了,赤着脚向车间外跑去。
“你去哪?”老陈和值班主追了出来。
“去看小友子!”孟远头也不回的答。
这起造成一人工亡,价值一千万的设备报废的事故,被定为黑水机械厂本年度的特大事故。主要责任人值班主任和老陈都受到了行政记过处分,扣发三个月奖金。肇事者孟远则是“开除厂籍留厂查看”,扣发全年的奖金,工资下调百分之三十,并调到厂卫生队负责清扫全厂的厕所。这还是马飞在他厂长老爸面前苦苦哀求、以死相逼才换来的结果。
那段日子对孟远来说是黑暗的,他甚至无法感知太阳的存在。小友子的家人让孟远跪在灵前哭,他就一直跪着,从太平间跪到殡仪馆,一直跪到膝盖出血。没有人同情他,所有人者指责他,咒骂他,甚至不明事理的小孩子见了他都喊“害人精来了”。父亲天天抽闷烟,喝闷酒,理都不理他,更别说和他吵架了,吵架对他来说都已经成为一种奢求。后妈每天往他房里送一日三餐,也不敢管他吃不吃,她不知道应该和他说什么好,每次进来都是坐在他床边独自叹气、流泪。孟威更是呆呆的望着他,不敢和他说一句话。马飞给他送来了五百块钱,说:“先用着,不够再说。”就没了踪影。孟远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日子难挨!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木头人,任别人摆布、唾骂!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切又慢慢的恢复了平静。有人来催孟远去卫生队上班,孟远却迟迟不去,马飞打来电话说,“你先上着,等将来有机会我再跟我爸说,把你调出来。”但孟远已经不想再踏入黑水机械厂半步了,他要离开这座城市,去南方、去深圳闯荡。他的一个高中时的另一个好朋友周光辉,大学毕业后去了深圳,经常和他们谈起深圳的繁华与富足、快乐与自由。可他又迟迟下不了决心,于是就这样一天天的拖着。
终于有一天,父亲愤怒了,用他那没有食指的右手狠狠地打了孟远一个耳光,“如果你再不去上班,就别在这个家里呆着。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一天到晚连个正形都没有!你爸我本本分分的一辈子,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逆子,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挺大个小伙子,整天在家里圈着,象什么呀!不就是出了点事吗?扫厕所就扫厕所呗,你还一辈子不见人了怎的?再说,你还有弟弟呢,你就不能给他立个好榜样?他明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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