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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算是說完了,顧喬想著差不多該告退了,昱王卻把手中的琉璃杯放在桌子上示意他倒酒。
顧喬給他倒了,他又讓顧喬自己也倒一杯。
昱王隨意舉了舉手中的杯子,「顧拾遺,你對老三怎麼看?」
顧喬吃不准昱王是什麼意思,中規中矩地答道:「三殿下,有經世之才。」
「你在廉州的時候就知道他有經世之才了?」
這是懷疑他在廉州故意接近三皇子的意思嗎?
顧喬道,「在廉州時,微臣不識三皇子,回京後才知道那是三殿下的。」
昱王臉向著顧喬,白紗遮住了眼睛,卻讓人有一種他正盯著你看的感覺,「你曾說你不想站隊三皇子。」
顧喬被他 「盯」 得頭皮發麻,這句話他是在老師面前說的,昱王竟然會知道?
看來歐陽府有昱王的眼線。
顧喬略一思忖,坦然道:「我確實說過我不想參與朝中派系鬥爭的話。」
昱王冷笑,「你們這種文人最是虛偽,一邊跟皇子親近,一邊又自詡清高。既然不是真心擁護老三,你又何必來我這裡?」
顧喬自己問心無愧,並不在意昱王的指責,「皇家的事,朝臣不便議論,但既然昱王殿下說到擁護誰的問題,微臣也就斗膽議論一下了。微臣身為拾遺,以匡諫君王為己任,如今的君王是當今陛下,要說擁護,微臣自然是擁護陛下的,不敢有二心。而一國之儲君事關江山社稷,若是繼承者德行有虧,將來社稷不穩、江山不固、生靈塗炭,是百姓之苦。如今昱王殿下您無心皇位,儲君之位只在二殿下與三殿下之間。微臣以為,三殿下更為合適。」
「哦?」 昱王語氣玩味,「顧拾遺這個賭注下得有些冷門,朝中人人皆知當今聖上更加鍾愛二皇子,加上何相這一強大助力,二皇子的贏面不是更大?顧拾遺在這一點上,看得不如你老師歐陽遲恭清楚吧。」
「昱王殿下此言差矣,」 顧喬正色道,「微臣以為一國之儲只與其德行、才能有關,而不在於誰的贏面更大。二皇子固然深受陛下寵愛,但三殿下在廉州受害至今沒有查出真相,朝中甚至不允許議論此事,不由得讓人不多想。私以為,用那種手段對待手足,必然是德行有虧的。」
顧喬被歐陽遲恭敲打過不可與任何人議論廉州的事,朝中知道三皇子中毒真實情況的人不超過十個。但三皇子遲遲未歸、後宮傳言四起,難免風聲傳到前朝。二皇子欲對三皇子不利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昱王道:「顧拾遺的意思,我三弟是我二弟害的?」
這個問題過於尖銳,即使心知肚明,朝中也沒有一個人敢回答,然而顧喬卻道:「微臣認為很有可能。」
昱王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所以你擁護老三是因為你覺得老二人品有問題,呵呵,有意思。那你認為老三人品如何?」
「在廉州時,三殿下心智如幼童,微臣無法判斷。不過這兩日在朝中聽三殿下的政見,總能從細微處著手改善民生,若不是在廉州時設身處地地體察民情,是提不出來的。與二皇子的高談弘論對比之下,高下立見。」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 昱王臉望向窗外的湖水,若有所思道:「二皇子一次失敗還會有第二次,一旦他得手,你看重的德行人品便毫無用處了。」
顧喬被他說得有些心塞。是啊,老三在廉州被害得那樣慘,若不是恰好遇到自己,這天下,不是只能交到德行有虧的二皇子手裡麼?在這種時候若是做個不站隊不參加派系鬥爭的好官,那和名哲保身、置江山社稷於不顧的懦夫又有何異?
更何況…… 光是想想老三或許會遭到毒手都讓人心痛難當…… 不若親手將他送上那個位置,自己孑然一身,為他站在風口浪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