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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喬靈光一閃,「我知道了,定是三殿下在廉州看上一個姑娘,回京後日思夜想,非要找到不可。」
魏吳雙豎起大拇指,「不愧是狀元,言之有理。」
說話間兩個官吏一人抱著一大摞文書從外面進來,嘩啦啦地堆了一桌子。
「長史大人、司馬大人,這是廉州府下轄二十個縣的戶籍檔案。」 說話的是個方臉男人,穿著最低等次官員的灰布長袍,是個八品錄事。
魏吳雙道:「哦,辛苦了。還請周錄事牽頭梳理一下名單,等劉、張二位御史來了好給他們過目。」
周錄事看了一眼顧喬,板著臉說:「上百人的名單,我可梳理不過來,沒人有那個本事在兩天之內將這上百人在二十個縣裡找出來。」
這份名單就是顧喬親筆登記的上百饑民,黃正賢火燒少成寺慘死的無辜百姓。
這黃正賢也是運氣不好,本來廉州窮山惡水的,誰也想不到來核實,他說是山匪就是山匪了。偏偏剿匪捷報跟廉州民情報告前後腳送進御書房,一個說少成寺山匪百餘人伏法,一個說少成寺無辜饑民上百人無家可歸,關鍵顧喬那個還有名有姓有背景。
這簡直就是直接把謊話拍到皇帝臉上,豈能忍?
聽說陛下當場氣得掀桌子,這下子非得徹查不可,燒死的山匪姓甚名誰都要一個一個核對清楚。
廉州府的人不知道是顧喬的民情報告點了這把火,只是把帳都算在了黃刺史頭上。
周錄事是黃刺史出了五服的遠方親戚,自從黃正賢畏罪自殺,他就知道自己的仕途已經到此為止了。如今就是混著日子,等新刺史來了就捲鋪蓋走人,一點兒不想攬什麼麻煩的差事。
那個新來的顧司馬不是狀元嗎?這些麻煩事兒就該狀元做啊!
魏吳雙雖然是這裡除了刺史外第二大的官,但他從來就沒有官威,加上本來官階也不算高,其他的小吏都不怕他。這時候只好訕訕地笑了一下,「那…… 那…… 多找幾個人來一起做。」
顧喬開口道:「廉州雖然有 20 個縣,但死在少成寺的那些人幾乎都是東邊的,所以只需要查昌縣、牙山縣、烏水縣和水月縣這四個縣的檔案即可。」
「你怎麼知道?」 魏吳雙問。
「東邊兒這四個縣,往西是寧城,往南是陳金山,往東是淮江。陳金山是金礦的地盤他們不敢去;淮江水勢兇猛地形複雜,他們更不敢去趟;至於寧城,你們都懂。除了洛仙山,他們還能去哪兒?要麼就翻過洛仙山到薈州,但是能過得去的話也不會在少成寺被當作山匪燒死了。」
周錄事還是一副懶散的樣子,「就算只有這四個縣,那四個縣也是兩萬多人,這不是大海撈針嗎?」
顧喬搖搖頭,「少成寺從去年冬天開始成了人人皆知的山匪窩,後來逃荒的人都不會往那裡去的。住在少成寺的都是去年冬天以前就去了,那時候還沒有發生水患,糧食尚且可以自足,不至於逃荒。只有那些早早地賣了土地給地主的,交不起租子了才跑的。」
說著他翻開一本昌縣的戶籍冊,邊翻邊說:「至少是三年前就將土地賣了的,你們只需要查這個範圍的就好了。」
魏吳雙以拳擊掌道:「顧司馬說得有道理,你們就查這四個縣,三年前將土地賣給地主的。一個縣地主就那麼幾個,不費多少功夫。」
周錄事這下無話可說,只好跟一起來的那個小吏翻起戶籍來。
這時魏吳雙看向顧喬的眼神都變了,之前他以為顧喬就是大家說的繡花枕頭、靠臉得的狀元,心裡其實是有些瞧不上的。而且顧喬這麼晚才來衙門報到,他也是頗有微詞。現在看到這剛剛上任的司馬對廉州情況這麼了解,安排起工作來這麼頭頭是道,瞬間對他的印象好了幾個等次,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