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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爾索勳爵也不知道哪來的底氣，只挺胸直背，頤指氣使似的問，&ldo;你給人這樣彈一次曲子多少錢?&rdo;

蕭邦愣了愣，眉梢顫抖了一下，臉上沒有笑容，&ldo;公爵夫人與我20個幾尼。&rdo;

外祖父一聽，登時皺起眉來，&ldo;這也太貴了。你彈得很好不錯，但是年輕人，以後還是少要錢吧，才那麼一會兒竟然就收這麼多錢，你該學會適可而止。&rdo;

蕭邦抿了抿嘴唇，仿似一口鬱氣凝在胸口。

外祖父刻薄的話剛剛落下餘音，道林的臉都紅透，自他重生又遇見這個老傢伙以來，還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對外祖父感到憤怒。即便是他被鞭打猥褻他都能接受，可道林沒想到這老骨頭竟然粗俗到這等地步：你侮辱我可以，怎麼能侮辱這樣擁有明珠般的超凡才華的藝術家呢?!!!

道林坐立難安，他偷偷溜開，又找到蕭邦的身邊。

蕭邦感覺有誰輕輕地拉了拉自己的休息，低下頭一看，看到剛才跟在那失禮的老者身邊的孩子，不由地怔忡片刻，然後莞爾一笑，&ldo;怎麼了嗎?孩子。&rdo;

道林紅著臉羞愧難當地說，&ldo;我得向你道歉。剛才他那樣侮辱你是不對的。&rdo;

瞧著道林臉蛋紅撲撲眼睛水汪汪的樣子，蕭邦倒是消了氣，忍不住笑了，&ldo;孩子，不是你的錯。&rdo;

&ldo;可我站在旁邊也沒制止。唉。&rdo;道林嘆氣，&ldo;我沒辦法阻止他，可是，我得向你說，我是不認同他的，他們只用金錢來衡量藝術，這是絕對錯誤的。&rdo;

蕭邦摸摸他柔軟的金髮，神情變得柔和，&ldo;謝謝你，孩子。&rdo;

&ldo;你沒耳朵嗎?我早說了不准亂走!&rdo;一個猙獰似的影子靠近他們，蒲扇般的大手掐住道林的肩膀就往後拉扯。

道林被拉的踉蹌後退。

蕭邦不敢置信，下意識地上前，&ldo;請不要對孩子那麼粗暴。&rdo;

&ldo;這是我的孩子關你什麼事!&rdo;外祖父壓低聲音惡狠狠地說，抬了抬拐杖，仿佛作勢要打過去。

第9章 act09

有那麼一瞬間道林惡念叢生，真想一腳絆過去，叫這傲慢無禮的老傢伙跌跤，丟個大醜。如果摔的更嚴重點、叫他只能躺在床上不動彈就更好了。

惡魔卻突然冒出來，&ldo;哦?你確定?&rdo;

道林瞬間就回憶起不是第一次體驗的錐心之痛了，那種鈍刃在心口攪動，撕磨肌肉的疼痛實在是……他可是個嬌生慣養的人，平日裡被新紙割了手指都要疼的掉下淚來。於是動作了一半的腳突然換了個方向，只不動聲色地把外祖父對蕭邦相向的暴力錯開。

道林攔住外祖父的拐杖，一邊向蕭邦擠眉弄眼一邊搖頭，明明自己被扯拉的東歪西跌，滑稽極了。好歹福德洛老先生也知道這是公眾場合，不能真的動粗，很快就放開了手。低聲細碎地咒罵著，叫道林跟緊自己，不准再東跑西跑。道林回過頭，看站在角落的青年，對他彎起眼睛笑了一下，燦爛的仿佛陽光，瞧上去有三分稚氣三分天真三分俏皮，還有一份讓人心生好感的樂觀豁達。

道林拿了幾片做茶點的餅乾吃著，坐在椅子上，搖著腿環視觥籌交錯的大廳里的大人們，他忽然想到一個事，詢問惡魔，&ldo;哎，我發現了，你時常提醒我不要做壞事，這是為什麼呢，你不是魔鬼嗎?你說你因為我的考驗所以才接近我，是要打攪我啊。&rdo;

魔鬼：&ldo;我倒沒想到你居然現在才問起。&rdo;

道林：&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