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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見蟲鳴,也沒有鳥叫,就像是這山里除了他們再沒有其他活物一般的死寂。
宋捕頭被自己腦子裡冒出來的想法嚇得打了個寒顫,轉而低罵了一句開啟話頭的小捕快,「鼠膽子的慫包,瞎說什麼話?前頭人都不見了,還不走快點兒!」
小捕快委屈喏喏應是,兩人繼續前行,誰知剛到一棵大樹前,就聽見不遠處傳來雲老爹大悲大驚之下的哭嚎聲。
宋捕頭悚然一驚,來不及多想,領著人徑直衝了過去。
……
扶宅里各處已經靜了下來,主屋裡卻還未歇息,覓秀點了盞桌燈放在棋盤邊,叫屋子裡更亮堂了些,「夫人,若月老祠之事牽扯到您身上該如何是好?豈不是白白給自己添些不必要的麻煩?」
寧杳看著攤開的棋譜,咬著溫熱的梨花糕,入口甜而不膩,清而不淡,充裕的靈氣讓她不由微低了低眉。
至於覓秀所說的麻煩……
唔,究竟是她的麻煩,還是他們的災難,這可說不一定呢。
蘿州城啊……馬上就要變天了。
她突然開口道:「我其實一直很好奇妖怪的肉到底是個什麼滋味兒。」
覓秀:「?!!」妖、妖怪肉?
「我猜味道應該不怎麼樣,」寧杳唔了一聲,「你想試試看嗎?」
覓秀:不不不不,我不想。
第9章
此時青蓮寺後的冷翠山並不安寧。
雲老爹跌坐在地,整個人都籠罩在張牙舞爪的樹影里。燈籠被打翻在地,裡頭燭光忽閃忽閃的,像幽冥鬼火般明滅。
宋捕頭三兩下撥開灌叢,急急衝到他面前,忙道:「雲老爹?雲老爹?!」
雲老爹大張著嘴,淚流滿面,震驚與哀慟死死地堵在喉嚨口,只能發出嚯嚯啊啊的聲響。宋捕頭凝了凝神,循著他的視線看去,目之所及不禁瞳孔一縮。
他撿起燈籠大步走近了些,憑著光看了個明白。被拇指粗老樹藤凌空懸吊的是個年輕女子,一身淺櫻色的襦裙短裳,無力地低垂著頭,長發遮住了面容,分不清容貌卻也看得出早已經沒氣兒了。胸腔處空洞模糊得厲害,下方鋪了落葉的地面兒上積了不少乾涸的污血,分明是被什麼東西生生剜了心肝。
「姝娘啊……」
月光輕淡朦朧,像極了白慘慘的冬霜,給冷翠山更添了一份難耐的死寂與寒意。
雲家姑娘的屍體在人跡寥寥的冷翠山被發現,剜心掏肝,死狀極其慘烈。此案疑點重重,之後仵作驗屍,斷言兇器就是纏繞在雲家姑娘身上的老樹藤,這樣的話越叫人摸不著頭腦。
而雲老爹受了刺激,護著女兒的屍體死活不願下葬了去,連他一向敬重的雲家族老去勸說也不頂用處。
「你就是這麼當爹的,事到如今,還不叫她入土為安?」
雲老爹使勁兒搖頭,縮在袖子裡的手緊緊攥著一封雪白信紙,任旁人說什麼,就是抵死了不吭聲兒不鬆口,一意孤行定要多留雲姝的屍體幾日。
錢來從裡頭出來,嘆道:「頭兒,這不是人能幹的事兒吧?」月老祠當眾消失,冷翠山樹藤開膛破肚,這一樁樁一件件怎麼看怎麼像妖怪乾的啊。
宋捕頭罵道:「放你娘的狗屁,這世上哪兒來的妖怪?老子活了半輩子,辦了不知道多少的案子,哪一件不是黑心肝的人幹的事?」
「可解釋不通啊,也找不到線索證據。」
宋捕頭越想越不甘心,臉色一沉,「用腦子想想,要是沒有線索證據,雲老爹是怎麼找到人的?」
錢來一頓,答道:「那個……扶家?頭兒,我可得提醒你,扶家的五爺是郡王爺的義子,哪怕現在躺著沒什麼氣兒了,那位夫人也是郡王府的義兒媳。人不是咱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