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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杳點頭,看著桌上碗碟,先嘗了嘗遠近聞名的「金蓉豆芽菇」。裹覆在菇上的湯汁有些粘稠,入口唇齒間都是淡淡的鮮味兒,這道菜里沒放什麼香料,主要還是以熬煮的河蝦湯調味,襯出豆芽菇特有的濃香。但大約是火候沒把握好,菌菇吃著總覺得稍顯干老。
覓秀將盛滿魚湯的素白瓷碗放下,問道:「可還合夫人的胃口?」
寧杳握著筷子戳了戳,「還成吧。」就食材處理的精緻刀工與烹煮工序的手藝來說,是比家裡廚娘的要好上不少,但也不能說多叫人驚艷,一口下去轉化來的靈力也並不算多。
覓秀:「如此看來是名過其實了。」
寧杳看向其他菜湯,傳言確實誇大了不少。
這兩人一狗在雅間兒里待了大半個時辰,才出房門結帳。
掌柜的是個精明乾瘦的小老頭兒,撥了撥算盤,笑道:「總共是二十兩三文,以前沒見過夫人,想是頭回過來的,您是新客今日便不算這小零頭,二十兩整。」
寧杳也微微笑了笑,道了聲謝。
和她的從容相較,一旁覓秀的臉色就顯得過分僵硬了,兩眼怔怔地掏銀子掏了半天不說,出門時還險些絆一跤。
老掌柜奇怪地瞥了兩眼,轉而就被剛到手還熱乎的銀子吸引了心神,又樂呵呵地打起算盤專心核帳。恰在這個時候,小二的捧著壘滿了碗碟的紅漆木托盤從樓上下來,一副神情恍惚的模樣,和方才的青衣侍女是如出一轍的古怪。
老掌柜看他心不在焉的,不禁道:「這是怎麼的?好好瞧著路,你也不怕把我的碗給磕碎了。」
小二恍然,忙走近了些,把手裡的托盤挪給他瞧,「掌柜的你看,方才雅間兒里的客人,整整十二個菜一點兒沒剩,那小夫人真是不可貌相。」
看起來仙女兒似的人,這食量可是驚人得很。他還以為城裡的這些個夫人小姐們都是螞蟻點大的胃口呢。
今日這位都抵得上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子了。
老掌柜到底年紀大見得多,瞅了兩眼,就皺起眉揮揮手打發他道:「少見多怪的,就這點兒見識?還不快去幹活兒,就知道鑽著縫兒來嚼舌偷閒。」
兩人說了兩句便各忙各的,小二的卻將這事兒特意記在了心裡,想著閒暇時候與旁人喝酒吃菜,也能勉強當個談資,說說笑話。
他們跑堂的,也就這點子樂趣了。
卻不想會在後頭扯出另一段不得了的言說。
……
覓秀坐在馬車上,悄然偷覷。
從窗邊那張芙蓉清艷的面容,到斗篷半掩下的纖瘦腰身,越看越是迷茫。打死她都想不通,這樣的身子到底是怎麼把那一桌子飯菜塞下去的,還騰得出空地方來嗎?
看來,她果然是對夫人還不夠了解……嗎??
寧杳掀著帘子,一邊看著外面的熱鬧街景,一邊疏導體內的靈力,任其一寸寸溫養重塑經脈。她一心二用,兩不耽擱,身邊大黃明顯感覺到了主人四周的靈力波動,不由挨近了些,寧杳收回手拍拍狗頭,與它分了些許,大狗汪汪叫了兩聲,高興得尾巴搖個不停。
覓秀被犬吠聲拉回了心神,搖頭將方才的胡思亂想盡數甩出腦海,出聲問道:「夫人,時候還早,可要再去別的什麼地方轉轉?」
寧杳看向她,「已經試了和順酒樓,便去你說的街頭小鋪子,試試幾輩傳承的民間手藝好了。」
還試?還吃啊?
覓秀:「……是。」
無論如何,作為一個合格的貼身侍女,這個時候答「是」就對了。
她打起簾門,與外面趕車的小廝吩咐,「走吧,北城福春街,雲記老字號。」對門的王婆婆可是把雲記的春雪梨花糕都夸出花兒來了,料想味道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