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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怎麼來了?!」花晚濃一下站起來,「不是派人護送您出宮了嗎?」
「走什麼?沒必要。」她平時溫聲細語,此時忽的硬氣起來,胡樾才驚覺她也曾是將門嫡女,更是秋杪與秋瑤的母妃。
兒女身上總是帶著父母的影子。一雙兒女如此烈性肆意,嫻妃的真實秉性也可窺見一二。
胡樾迎上嫻妃的目光,嘆了口氣,將方才的話說完:「我只是不想讓各位恨錯人。」
嫻妃定定的看著他,終是錯開眼,走到太后身邊坐下。
殿上一時靜的嚇人,胡樾走到樑柱便靠著,對身邊士兵說:「幫我找把能用的劍。」
士兵出門,不一會兒返回殿中,手裡拿著一把失了鞘的劍。
這劍上還有血,已經有些凝固了,這士兵在衣袖上擦了擦才遞給胡樾:「將軍。」
劍刃上的血跡已經擦不盡。胡樾低頭看著些微捲起的劍刃,低聲道:「謝謝。」
宮城,南門口,積屍如山。
胡人與梁人將寬闊的宮門堵死。戰事焦灼,一方想向前推進長驅直入卻被絆住腳步,一方想將人趕出門外卻也力不從心。
花樊張弓,手指夾著三根箭,嗖的一陣破空聲,對面三人應聲倒地。
莫托滿身鮮血眼神陰鷙,猶如地獄修羅。他轉頭看向花樊,眼神輕蔑:「又來了一個送死的。」
花樊連餘光都吝嗇於他,只遙遙與鄧擴對視一眼。
鄧擴微有詫異,但也只是略一點頭,便又各自對敵,並不分心。
花樊心中計算,又是多箭連發。那箭一根接著一根,越來越靠近莫托。
莫托反手勾起身後鐵弓,搭上箭,直直的指向花樊。
花樊手指擦過箭的尾羽,依舊是那副無悲無喜的模樣,手臂穩的如同鐵鑄。
莫托四周的胡人只聽得一陣破空聲,仿佛撕裂了空氣一般,讓人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
短短的一瞬時光似乎被無限放慢,甚至連其他人都不由自主的放緩了動作。這一支鐵箭帶著萬鈞之勢,如同一隻餓狼撲來,直要將人撕碎。
花樊唇角緊抿。手中弓弦尤在微顫,那邊卻已分出勝負。
第一支。
箭的翎羽整齊細密,在空中時並無一絲顫抖。叮的一聲,尖刃交鋒,通身鐵鑄的方向偏轉,細長的卻已顯出頹勢,向地面直直墜落!
第二支。
又是一聲脆響。鐵箭角度偏移,被緊接而至的第二支箭擊中箭身!像是一匹受驚的馬,立刻便劇烈抖動,開始虛張聲勢起來,只是速度陡降,再無威脅!
第三支。
去勢更快。行進路上再無阻攔,穩穩的朝著既定方向前行!莫托瞳孔微凝,避無可避,只能轉身側讓,險些落下馬去。
「哆」的一聲,箭尖狠狠的釘入沉重的宮門。
四根手指,三個指縫,三支箭。所有人的呼吸都停了一瞬,他只神色不變,挺拔如松,不同如岳,仿佛不可撼動。
莫托臉上現出一道血痕。背後濕透,剛從鬼門關逃出,他連呼吸都有些不穩,「你是誰?!」
對面那人終於肯施捨眼神。
「花樊。」
莫托眼神一凝,難以置信道:「你是花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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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人去南門支援,你們倆領一隊人去宮裡。」秋杪臉色陰沉的嚇人,「我母妃和皇嫂太后都在宮裡,勞煩你們照看……還有,找到容妃以後,給我看住她。」
秋杪腦子裡一團亂麻。今夜的消息一個接著一個,容妃是奸細,父皇被刺殺,胡樾是兇手,還有胡人突然的襲城……
這一切像是一團一團炸雷,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只是出了幾日城,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