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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碰巧提過我是隨遇而安的人罷?不到半盞茶的時間,我就把思家這一偉大的情操拋諸腦後,招來寶兒探討如何溜出狀元府去新開的龍門客棧聽白鬍子老頭說書。寶兒認為我作為新婦,不可冒冒然出門拋頭露臉,會落人口實的。於是我倆只得打消了念頭在府里閒逛著。這狀元府小的很,前前後後不過五六間廂房,算上下人住的屋子也不過十來個房間。我與寶兒一下子就繞完了,最後停在後花園內。這後花園實在算不得個花園,花是一朵都沒的,稀稀落落種了些竹子,還有石頭砌成的幾個小小假山。
我在後花園繞了繞,覺得無趣,便對寶兒吩咐道:&ldo;寶兒,去找李總管要些花籽,我們來裝扮裝扮這後花園罷。&rdo;
寶兒領命樂顛顛地跑去了,我找了塊石頭坐下,扯下竹葉玩,以前大師兄教過我用葉子吹奏曲子的。
&ldo;清淺,吹的是什麼曲子?&rdo;范天涵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打斷我的自娛自樂。
我隨手丟開手中的竹葉,道:&ldo;不知道。&rdo;
他低首問我:&ldo;這兩夜睡得可好?府里住得可還習慣?&rdo;
江湖兒女學不來拐彎抹角那一套,我這兩日來想問他的事兒太多了,難得他送上門來給我拷問,當然老大不客氣,哪裡還有功夫回他問題,便直接道:&ldo;你是否不想與我同房?還是你有什麼隱疾?你到底為何娶我?&rdo;
范天涵仰頭望望天,深呼口氣道:&ldo;我並無隱疾,同房的事總該等你對我有情意了再說,至於為何娶你,你不覺得待到成親後才問這個有點本末倒置嗎?&rdo;
嘿,不愧是飽讀詩書的,他壓根兒就只回答了有沒有隱疾這個問題,男子總是忌諱別人對他某些能力的懷疑的,而其它的問題他都打太極地推開了。
我正待追問,寶兒就帶著李總管回來了。
寶兒憤憤然的樣子:&ldo;小姐,李總管說這後花園歸表小姐所管,任何人不得擅動。&rdo;
我本欲安撫寶兒,但瞧見一旁沉默著的范天涵,突然覺得不想息事寧人了,便道:&ldo;笑話,我乃明媒正娶的狀元夫人,連種棵花的權利都沒有?我若高興了想在李總管你房裡種樹你還得幫我撅坑!&rdo;
李總管是一直都沒敢吭聲的。
范天涵默了半響才道:&ldo;清淺,府里有府里的規矩,你也別為難李總管了,他只是按規矩辦事,你若實在想種花,我令人再辟一塊地讓你種可好?&rdo;
我算是聽明白了,在這狀元府內,我的地位遠及不上那個頂愛碾地的表妹。我本生性淡薄,做不了與人爭寵之事,但范天涵此次做得太超過了,畢竟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在下人面前留點當家主母的面子給我也不為過罷?私下他再找個緣由說園子裡種不得花,我斷不會糾纏,但他非得在下人面前駁了我的面子,茲事體大。
我笑盈盈道:&ldo;這闢地之事我們再從長計議。不過聽到狀元府如此之有規矩,甚感欣慰,不知這位表小姐是否住於府內呢?&rdo;
李總管忙不迭地點頭:&ldo;表小姐住西廂房。&rdo;
西廂。崔鶯鶯和張生以他們的經驗告訴世人,實乃個偷情的好去處。
我笑得愈發慈愛了:&ldo;我是不大清楚這府里的規矩,但我聽聞一般有規矩的人家禮節都差不多的,那這表妹至少要給表嫂請個安不是?但我至今沒見著這表小姐的面,也不知是這狀元府太大,表小姐一直找不著我的住處,還是表小姐等著我去給她請安?&rdo;
我自認這番話講得很是尖酸刻薄,即嘲諷了這狀元府里的狗屁規矩,又諷刺了那位擺譜的表小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