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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他這麼做算是在挑釁。」丘伯問道。
「馬格納斯爵士以收藏古羅馬銀器而驕傲。這是他的一部分遺產。有人把它奪走可能只是為了激怒他。這一想法我確實考慮過,警督。」
龐德的身體前傾。
「這個案件還有一個方面我覺得非常難以理解,」他說,「那就是瑪麗·布萊基斯頓的態度。」
「我從來都搞不懂她。」羅伯特小聲抱怨。
「讓我們分析一下你和她的關係。她因為一次不幸的意外失去了一個兒子,她因此變得警惕、霸道、占有欲過度。你知道我和你父親見過面嗎?」
羅伯特盯著他。「什麼時候?」
「昨天。我的合作夥伴,弗雷澤,開車送我去了他在卡迪夫的家。他告訴我很多有價值的信息。在你弟弟湯姆去世後,你的母親對你寸步不離。即使連你父親也不被允許接近你。她無法忍受讓你離開她的視線,所以,比如,當你想去布里斯托時,她很生氣。這是她唯一一次與馬格納斯爵士發生爭執,而他一直以來都很關心你過得好不好。這些全都說得通。一個失去孩子的女人,自然會對另一個孩子過分緊張。我也能理解這種關係讓人多不舒服,甚至多麼惡劣。你們之間的爭吵很自然。這非常悲哀但又無可避免。
「但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她會對這樁婚事如此牴觸?這沒有道理。她的兒子找到一位,如果我可以這麼說的話,像桑德林小姐這樣迷人的伴侶;家世清白的當地女孩。她的父親是一名消防員。她在醫生的診所工作。她不打算讓羅伯特離開村莊。這是天作之合,但從一開始,瑪麗·布萊基斯頓的反應就只有敵意。為什麼?」
喬伊臉紅了。「我不明白,龐德先生。」
「嗯,我們可以幫助你弄明白,桑德林小姐,」丘伯插嘴說,「你有一個哥哥患有唐氏綜合徵?」
「保羅?他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我們發現一本布萊基斯頓夫人的日記,她在裡面記錄了她的想法。她認為這種病症會遺傳給她未來的孫子孫女。這是她的顧慮。」
龐德搖搖頭。「抱歉,警督,」他說,「但我不同意。」
「在我看來,她的這一態度表達得非常清楚,龐德先生。『……她的家人會染上這麼可怕的疾病……』這句話很可惡。但確實是她親筆寫的。」
「這句話有可能是你錯誤解讀了。」
龐德嘆了口氣。「為了理解瑪麗·布萊基斯頓的想法,我們有必要回到過去,她生命中的決定性時刻。」他對羅伯特說,「布萊基斯頓先生,我希望這麼做不會讓你感到苦惱。我會提到你弟弟的死。」
「我這輩子大部分時間都離不開這件事,」羅伯特說,「現在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煩惱了。」
「這場意外有幾個方面讓我覺得困惑。我暫且從你母親對這件事的反應開始說起。我無法理解,一個女人能夠繼續生活在事故現場——也就是孩子喪命的那片土地上。她每天都要經過那片湖泊,我不得不問自己:她是不是在因為那件事懲罰自己?因為她做了什麼或是她知道了什麼?有沒有可能那件可怕的意外發生之後,她就一直被愧疚驅使?
「我參觀了那棟木屋,並試著想像她,其實是你們倆,一起生活在那樣一個陰冷的地方是什麼滋味?四周樹木環繞,永遠置身於陰影之中。那棟房子裡沒有太多秘密,但是有一個謎團,二樓有一個房間被你的母親鎖上了。為什麼?那個房間是幹什麼用的?她為什麼從來都不進去?房間裡幾乎沒什麼東西,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桌子裡面有一隻狗的項圈,而那條狗已經死了。」
「那是貝拉的。」羅伯特說。
「是的,貝拉是你父親送給你弟弟的禮物,而馬格納斯爵士不喜歡它